第7章(1 / 2)
第七章
“啊!奴婢该死!”奉茶的婢女不小心一个踉跄,洒了好些茶水在季青衣服上,她连忙跪下请罪,季青心知肚明,于是温声道:“无妨,我去换身衣服就是。”
这日萧承渊在飞羽湖设宴,季青只能带着韩昭同去,萧承渊自然不喜欢他身后站着个冷面侍卫,但也只当昨天唐突了佳人,于是并未说什么。
飞羽湖中五条瀑布相连,四面重山环绕,山峰的阴影下,湖水仿佛透明的青色,再加上瀑布飞溅,吹拂过来的微风清寒入骨,宫女们在画舫四周挂上一层透明的丝帘隔绝水雾,季青与萧承渊坐在舫中隔帘赏景,旁边歌姬婉转清唱,他在人间厮混时常在温柔乡中流连忘返,自从惹上贺归章,已经许久没有过这种享受,季青虽然记挂着要避开韩昭好行事,但一时半会也并不着急。
果然还没等他做什么,萧承渊已经等不住了,季青于是顺水推舟地跟着侍女去换衣,韩昭也跟在他身后,但到了一间雅室中,随行的一名侍女却拦住韩昭道:“云公子在里间更衣,劳烦韩公子在此稍后。”
季青对他点点头,随着另外两名侍女进到里间,他被服侍着换上一件轻袍缓带的华服,季青本以为是黑色,烛光下仿佛又是暗紫,银线绣成的兰草在走动间隐隐发光,侍女引他回去的路和刚刚来时有些微的不同,但季青装作不知,跟着她们回到宴席上。
萧承渊正在斟酒,见他回来微微一笑:“季青昨日喝的是玉霜酿,今日湖中寒气重,不如试试桃花酿。”
季青皱起眉,明知故问地说:“我那侍卫呢?”
“风华对他武功颇为钦佩,求我说一定要讨教一番……季青昨日才夸我端方君子,今日却又信不过我么?”
季青心里呵呵一声,嘴上却敷衍了几句,坐过去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连声赞叹说:“果然清香扑鼻。”
侍女又为他斟上,季青连喝几杯,双颊微微泛红,萧承渊注视着他笑道:“季青倒是好酒之人,只是桃花酿虽然入口绵软,后劲却极大。”
“见笑了。”季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实在是家中管得严,少有能尽兴畅饮的时候——这首曲子好生应景。”
“此曲名为云耕月钓,写的就是山居岁月。”萧承渊一招手,歌姬袅袅婷婷地过来行了一礼,将琵琶递到萧承渊手中,然后带着一众侍女退出房中。
萧承渊将琵琶拿在手中拨动几下,便继续弹刚刚的那首曲子。
韩昭等了许久不见人,正要到内室中去一探究竟,湛风华却推门进来,道:“韩兄,师尊与云公子一见如故,把酒言欢,我们在旁边未免扫兴,倒是这五处飞瀑之上,生长着一种名为“极乐”的奇花,不知可否邀韩兄同行,去探一下这悬崖绝壁?”
他本来以为还要费好一番言辞,却想不到这个一脸冷漠的侍卫竟然点头同意,他们从画舫中一前一后飞出,湛风华自持轻功绝世,脚尖一点,在水面稍微借力,就沿着瀑布逆流直上,韩昭紧随在他身后,这五处瀑布重峦叠嶂,最高处在水雾中凝聚出一道彩虹,湛风华借着山崖上几处古松,一路飞掠而上,但他途中回头一看,水雾中却已经不见韩昭的踪影。
湛风华心里一紧,生怕云季青这位侍卫半途力竭掉了下去,但想了想,还是继续朝崖顶飞去,等他攀上绝壁,水雾折射的虹光之中,韩昭正负手而立,湛风华眉尖一跳,模模糊糊地感觉到韩昭的气质变得大不一样。
他迟疑了一下,走上前去道:“韩兄好俊的轻功。”
韩昭微微一笑,湛风华后颈陡然起了一层冷汗,他刚忍不住要后退一步,便见韩昭伸出手,他松开手指,掌心正躺着一朵幽蓝的花,两根明黄的花蕊如同长长的飘带点缀在花瓣中。
“这便是极乐花么?”
“正、正是。”湛风华松了口气,他正要提议下去,就听韩昭接着道:“我所学的并非轻功,而是御剑之术,湛公子可有兴趣?”
湛风华这时心里已经警铃大作,不愿和他多话,只敷衍道:“韩兄家学,我不敢——啊!”
韩昭的佩剑陡然出鞘,插入他脚下,转眼间已带着他腾风而起,湛风华发出一声尖叫,只觉得脚下山川越来越小,瞬息之间他已跃出云层之外,剧烈的寒风如钢刀刮过,他越来越喘不过气,忍不住痛苦地捂住胸口,但就在那把剑带着他越飞越高时,却突然碰上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他还没来及反应过来,就见眼前紫芒一闪,一道剑气已经贯穿了他的眉心。
那柄飞剑闪电般穿过云层,飞回剑鞘之中,韩昭站在崖顶极目远眺,仿佛能透过云层看到无尽之处。
“果然如此。”
萧承渊一曲弹完,却见季青支着下巴头不住下垂,竟然像是在打瞌睡,萧承渊拉开他的手,托住下颚将他脸转过来,道:“季青,我弹的曲子竟这般难听么?”
季青只怔怔看着他不说话,他双颊滚烫,眼中水光潋滟,呼吸间全是桃花酿的清香,竟是一副不胜酒力的模样。
萧承渊呼吸一窒,揽着他的腰将他抱进怀中,柔声道:“我早说过不可贪杯,怎么还喝成这般模样?”
他怀中的青年侧过头,贪恋凉爽般蹭着他温凉的手掌,萧承渊捏着他下巴的手指微微收紧,低头便吻上去,青年却牙关紧守,不放他进去,萧承渊含住他双唇吸/吮片刻,就听见青年低声道:“不要……”
他皱眉躲开,向后仰倒在桌面上,打乱了一桌的糕点和酒壶,一阵桃花香在船舱内弥漫开来,衬得他鬓发凌乱,肌肤莹润生光,真是说不出的活色生香,萧承渊倾身上前,吻着他的脖子轻声哄道:“季青……家中长辈如何唤你?”
“唤我阿季……”季青低声道,他一只手搭在萧承渊肩头,也不知是想把他推远些还是拉近些,他衣衫本就宽松,这时已经被蹭得凌乱无比,连胸前乳珠都隐约可见,萧承渊一边吻他,一边万般柔情地唤道:“阿季。”
他手掌探进衣袍内,顺着青年柔韧的腰肢一路抚摸下去,季青在他唇舌下难耐地呻吟,萧承渊隔着一层薄薄的绢衣将那个乳珠逗弄得通红挺立,他正要向**摸去,却陡然被烫了一下——
萧承渊刷地抽出手,季青却也像被烫了一下,转眼间已经醒过神来,正震惊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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