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1）

艾草再次挣扎着捏紧了门把手，用尽全力的敲击着门，奈何手臂的血顺着手腕滴落在了地板上，也抵不过腹中带来的撕裂感强烈。

胸下部的伤口刚刚止血不过一阵，此刻又被振开，就这样一点点的侵蚀着艾草最后的清醒。

“烟芷……额唔……好疼……求求你们，至少……至少把门打开……给我点热水……额啊唔咳咳咳……”艾草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疼痛，仿佛整个身体都要被劈裂成两半，阵痛已经密集到没有间隙了，身体也因为失血而发冷。艾草无奈只得慢慢的爬回自己的床，一点点的褪着裤子。

整条裤子已经被血染红，艾草看着便是阵阵发晕，连忙将裤子甩去一旁，无力的将小破被裹在身上，企图在着秋意凉凉的日子里获得一丝温暖也好。

然而反反复复磨人的阵痛过去了一阵又一阵，艾草迷迷糊糊也不知孩子下去了多少，少许撑起身体摸去，居然才刚刚开到五指，只能强打着精神忍受着一波又一波的疼痛。

艾草的哭喊已经变的逐渐微弱了，虽然知晓不应该浪费这份体力，但当孩子顺着产道一点点的割开身体的细缝时，艾草的声音还是忍不住冲破喉咙迸发出来。

“疼……好疼……阿烨……额啊……”艾草想试着看看羊水还剩下多少，却接着稳弱的蜡烛看见了满床的血色还顺着床沿往下落着，一股子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艾草也不管其他了，只想着孩子快点降生，本就是早产，况且这个孩子营养不良，在他腹中夭折都是极有可能，艾草只能一点点的压着腹部，嘴里则咬着当年陈烨赠与他的玉佩不要命的用力按压着，“额啊……阿烨……额……唔呜……”

好在还是少许有些用处的，没过多一会艾草便能摸到孩子扎手的胎发了，好在胎位还是对的，只是艾草着实是没有力气了，只能扶着床沿慢慢的移下了床，跪在床边企图使得孩子早点下来，但任由之后的艾草如何使劲，孩子都分毫未动了。

艾草觉得宫缩有些变弱，不由得有些心急，只能翻找出些激发宫缩的草药在嘴里嚼着，没有热水只能生吞着咽了下去，没过一会强烈的宫缩就使得艾草措不及防的打滑，险些摔到在地，看着满地的献血，艾草也顾不得自己产后如何了，只能继续推着腹部，每一次孩子的下移都伴着更多的血落在地上，再溅在身上时，原本炙热的血却已经冷却。

随着艾草一次又一次用力，孩子总算滑落出了体外，仿佛身体没了孩子堵塞，血也一股劲的全部流淌了下来，艾草明白，他怕是血崩了。

“总算是见面了……可你……为什么……为什么……”艾草顾不上自己，连忙将孩子的身体翻了下面一点点的顺着孩子的背，却始终没能听见孩子的哭声传来，艾草终究是支撑不住了摔倒在了地上，怀里的那个孩子连同他自己的身体都在一点点的冷却……

望着刚刚因为跌倒而同样摔碎的玉佩，艾草有些绝望的哭了。

连自己的孩子都未能救活，这医术怕是烂到了家门吧。艾草昏迷前默默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