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话常识（1 / 2）

涂小白几乎沾枕既着，在被子上轻拍的手不知该收还是该放，最后搭在被子上看着白嫩嫩的小脸出神。

户口，住宿，学校……

这些他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用考虑的东西现在要一一考虑。

只要有出生证明就能办户口。

出生证明？

涂宣在空中一捏，一张薄薄的纸从相捏的指尖伸出来，最后定成特有的尺寸，压在床头柜便躺下。

纸上有个灰黑色的小脚印，那是第一次碰他脚时留下的感觉模拟出来的，是一条新的小生命……

兔子夜视极好，可鲨鱼的视力并不好，他很聪明很敏锐，学东西速度是自己无法比拟的。

当年自己学走路可是学了几个月呢，说话更久，他才这么一两天就全学会了，得教点好东西……

关掉灯，躺下后小身体自动往他怀里拱了拱，涂宣盯着微张的嘴唇笑起来，第一次有了家人的感觉，很窝心。

涂小白听觉灵敏，这里离海不远，听着起伏的海浪睡的沉，如果离开，那定是睡不着的。可很近的距离里还有一道音律，那是一个人的呼吸声，起起伏伏很平缓，也让他心安。

身为一处霸主是不允许有伙伴的，有最终也会为了一条鱼或者一处领地撕破脸皮，撕碎身体，沉于海底后被鱼群分食，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习惯了海水的冰凉，他温暖的体温也不突兀，忍不住的想要更多。

因为额前有个奇怪的东西，他几乎生下后所有事情都记得，怎么落进鱼网，又是怎么被大鱼咬住他都记得。

从尖牙游出来的恐惧现在翻出来后背还阵阵发凉。

不过最后是死在鱼网下的，一只鱼叉从头顶刺进去，随后再睁眼就对上一只柔软的眼睛，是属于一只黑毛猫咪的。那是他碰见的第一只会发出声音的动物，就是那只小黑猫，他舔了自己，喵了一声。

雷打过来，猫竖起背跑了，浪把自己栖息的木盆裹出去，颈上被什么缠住，无力又难过，感觉很陌生。难过的随着海浪摆荡，是男人救的他，急切的呼吸，柔声的安慰都记得。

脖子上那道力消失，他学着男人去呼吸，鳃都忘了动，也忘了自己不在水里。

那只黑色的“喵”很友好，所以学着去舔男人，男人应该也喜欢，可每次都偏开头不看自己，那时候心口会有点不舒服……

睡醒后涂宣送他去了海边，他幻成鲨在暗礁里穿梭。

涂小白怕他吓到人，要他游远点，吃饱了再回来。

涂宣蹲在石头上，按了下锁骨下的舍利，一道蓝丝拉出来，飘过去，他额前一闪，灵力注入后，背脊滑破水流回应他。

“我会来找你的，你自己玩，小心点！”

背脊在眼前滑了个椭圆后往深水走，随后沉了下去，五分钟后从平静的海岸线上冒出来又沉下去。

涂宣呼出口气，起身揉了下软涨的腿才往回走。

涂宣没有朋友，以前也许有，但现在他只有小白。

如正常人类一般，拿着没有瑕疵的各种证件，带着初为人父的喜悦给他办好了户口，最后自己把年龄提前了几年。

涂小白长的有点太快了……

其实完全可以自己做哪些证件，可他喜欢这种混在人类里的感觉，做一个正常人，被祝福，分享喜悦，不是一个人窝在草窝子里。

也不是被关在玻璃展览柜里供人欣赏研究……

“小白！”

涂宣站在礁石上喊了一声，指尖对着天空，一道蓝白的光流从指尖跑向远方，最终的目的地是鲨鱼的眉心。

靠近海岸十米左右，没有背鳍，一个男孩浮着水面快速游过来，两片白白的屁股格外扎人眼。

涂宣觉得好笑，随着海浪往前走，仍他钻进怀里。

“吃饱了？”

涂小白吐出嘴里的水，拍了拍肚皮，笑的耀眼，“吃了一条大鱼！”

“我陪你游泳。”

涂小白才看见他穿的泳裤，立马嗯了一声，拉着他手往水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