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遮面(2 / 2)
讨厌么,喜欢么?
不知道,反正没有人在乎他,也没有人教过他,除了濯央,没有人在这无边黑寂的夜里,用这种鲜活的口吻跟他说这样的话了。
濯央嗅了嗅碰过琵琶的手指,果然闻到了那种熟悉的幽香,“南珩君,那黑黝黝的木材是什么?”
“黑檀。”濯央移开目光的时候,阮诫也压下心中的异样,又变成那副遗世独立的样子。
濯央点点头,檀香的却是这种清幽而持久的味道。阮诫时常抱琵琶,身上多多少少会沾上些。忽然想起来这的正事,“南珩君,说来还没有感谢你来时带我的事呢。”
“小事。”阮诫摇摇头,表示不必挂在心上,问:“你,不会御剑。”
“嗯,其实,我怕高。”濯央压低声音,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梁同舟如果在这里估计就要急眼了,这人还真是怎么方便怎么说啊,真是要把他的名声败坏的一点不剩!
“原来如此。” 怪不得那天她站剑上动都不敢动。
“我今天就是偷偷出来练剑的,明天回去,咱们不是还得御剑吗。”濯央举了举手中的千涟。
阮诫抬头看她,偷偷?濯央面色不变,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用词不当。
“能否劳烦南珩君,指点我一下。”
看着濯央期待的眼神,阮诫低下头,“我学艺尚浅,不足为师。”
濯央一听这是要拒绝,立刻准备多说几句软磨硬泡,不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啊!就听阮诫顿了一下接着说,“要是你于御剑术方面一窍不通的话,我还是能帮上点忙的。”
“肯定能帮忙的,御剑术我以前都不练的,我怕高。”濯央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是没底的,就怕阮诫追问梁家都没有人教你之类的话。所幸,阮诫不仅寡言,还是个避世而居十多年的人,与朋友交流的经验为零,这种家长里短的话,是绝对不会从他嘴里蹦出来的。
濯央也是乐得不用再瞎扯,高高兴兴地乘着阮诫设的结界在上空飞来飞去,一方面脚下踩的是自己的剑,另一方面是这次飞的也不高,濯央掌握的出奇的好,也就是顾及到刚才自己瞎扯的理由,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从千涟上下来时,阮诫的神情无甚变化,但濯央敏感地发现他周身的氛围轻松了些。从目光里也能感受的到,虽然还是清冷冷的没温度,但起码望过去时不刺人了。
估计是看到自己首位教的徒弟就这么出色高兴坏了吧!也就是个十多岁的小鬼,虽然每天绷着一张脸,但看到自己的成果也忍不住骄傲了吧!濯央心里如是想着。
“你学得很快。”阮诫如是说道。
“哪里哪里。”濯央装模做样的谦虚,眼神又不老实的打量着阮诫为她演示而拿出的剑。
其实这剑她是见过的,毕竟踩都踩过了,只是那次她心里慌乱,那顾得上这种事,此刻再见,还真是发现这剑有些不寻常。
整体来看,它就像一根长条,四四方方的,跟之前在群书坊里见到的差不多。濯央回忆了在阮家见到其他背剑少年的剑,似乎都是这个样子,看来阮家的剑都是如此。
阮诫没打断濯央的窥视,只是抬头看看天,“我该回去了。”
“是啊,不早了,明天还得赶路,你回去吧。”
阮诫对他点头后起身,见濯央一动不动,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出来,抱起琵琶走了。
濯央顺势躺倒了地上,心想,自己还是在这躺一夜吧,那鬼屋子她真的不想再回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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