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者清（2 / 2）

欧阳少恭却是避过琴曲不谈，浅浅笑道：“心绪不宁，巽芳是有什么心事吗？”

巽芳微微摇头，目光透过屋中的袅袅青烟，不知是想看向哪里，“先生真是个矛盾的人呐，不过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确有一事令我心中惶恐，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眉头微蹙，“说来话长，牵扯甚广，还是算了吧……”

欧阳少恭似有讶异，沉吟片刻：“在下虽不知巽芳心中所忧何事，但依你所言，应当是件十分麻烦，甚至十分危险的事情吧。”

巽芳轻轻点头，寂桐不足为惧，只是幕后之人太过可怕，圣人之下皆为蝼蚁，一招不慎便有可能陨落

在这个世界中，无人知晓。

欧阳少恭浅浅一笑，手指轻轻点过博山炉，挑了挑其中的香饼，“巽芳且看这炉。”

巽芳顺势看去，这尊博山炉精致非常，山间雕有楼宇亭台，仙人起舞，特别是那香炉的莲瓣上层暗淡，底层却蕴着幽幽光亮，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奇特之处。

欧阳少恭手指轻轻点过，柔声解释道，“这炉唤做‘蓬莱’，内里藏着在下一桩心愿……在下深知，此愿达成不易，于是做了此炉，每离心愿得偿之日近上一步，莲瓣便亮起一层，漫漫时日之中，望见此光，便不致沮丧。”

见到巽芳沉默不语，目光迷茫而不自知，欧阳少恭淡淡一笑，“那日在江都，巽芳曾对百里少侠说过，‘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而遁去一。这遁去的一，就是所要截取的一线生机。’为何到了自己身上，巽芳却这般看不透，莫非是——当局者迷？”

巽芳回想起自己一直以来所学所修之道，心中一片羞愧，自己身为截教弟子，居然反被他人点拨。而人一旦不再执着于一事，思绪便会豁然开朗，巽芳很快就想通了寂桐与幕后之人的关键所在。

既然幕后的圣人需要寂桐作为棋子，即是说明他不能出面行事，又或者不敢。自己有所顾忌没错，但是圣人的顾忌更多，巽芳相信这个世界不为洪荒其他大能所知，如此一来攻守立刻易形，自己要做的就是查明创造这个世界的目的，以及回到洪荒。

巽芳莞尔一笑，抿唇道，“多谢先生，祝先生早日得偿所愿。不过，我还想向先生打听一人，寂桐。”

“寂桐？她是在下的家仆，自幼照顾在下的起居，除去与雷严合作以外，并无其他不妥之处。巽芳可是有什么其他发现？”欧阳少恭奇道，眼神微眯，突然想到藤仙洞前寂桐见到巽芳的时候，寂桐似乎……表现的太过吃惊了一些。

巽芳轻轻摇头，“只是提醒先生一句，寂桐的年纪，远超寻常人族，绝非常人。”

“多谢巽芳告知。”欧阳少恭面色一黯，侧过身去，面露嘲讽之色，神情渐渐冷凝下来，在青烟环绕中，显得有几分肃杀之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