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一更】（2 / 2）

如果两种情况一定要面对一个的话，众人一定会选择前者。

因为前者好歹还有那么点烟火气，看起来像个人，

后者，就是真的淡漠到可以忽视一切，任何生命都无法提起他的兴趣。

哪怕是死亡。

他会毫不犹豫的除掉他想除掉的人。

不管怎么看，都是个神经病。

在台阶的底端，灰袍被丢在一边，一个中年人大口的喝着酒，喝到最后，一滴都倒不出来了，意犹未尽的盖上盖子，在雪地里躺着，头靠在上一级台阶上。

可能真的，能坐上这个位置的，都是神经病吧。

他揉了揉鼻子，吐出一口白气。

这样也不错。

人各有各的福气。

扫帚上都落满了雪，他撑着站了起来，敲了敲竿子，雪细细簌簌的掉，底端是一些枯草捆在一起，绑成的一个扫帚。

他一使力气，把扫帚垮在肩上，手搭在中间，摇摇晃晃的往下走。

四周空无一人，只有他的脚踩在雪上发出沙沙的声音，若是停下来小心翼翼的去听，兴许能听见成千上万的雪花落在地上，屋檐上，水面上的细微声响，像是一场和谐的奏鸣曲。

他打了个喷嚏，步子一个趔趄，险些摔一个狗吃屎。

心里还美滋滋的想着，坑定是媳妇儿想他了。

哎呀。

对咯。

他歪着头，哼着歌，慢悠悠的往山下走，身影渐渐消逝在雪幕之中，留下隐约的轮廓，到最后，连轮廓都瞧不见。

人人都有自己的福气，

若是觉得唯独自己没有，那就是还没有睁开眼睛去看。

瞎子是瞧不见的。

被蒙在鼓里的傻子也瞧不见。

天意弄人，也不过是两种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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