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神对决（1 / 2）

“南华真人可是要枉顾天帝法旨？”

子璇真君面色冷然，数道仙剑飘浮于背后，道道剑吟若龙啸于天，剑意无匹，绝非花拾的丈川所能相比，院内花草树木，因忍不住剑意，竟自行折断。

南华真人冷眼瞧着，目光似点点繁星深邃，由远及近，仿佛带有某种奇异能量，刚刚在剑气下颤栗的花草，竟又纷展静若无事。而子璇真君背后仙剑突然间铮铮作响，似是被某种强大的能量束缚住，挣脱不开。片刻后，子璇真君噗的喷出一口鲜血，脸色惨白，倏然跪地，背后仙剑光华隐去，顿时没了踪迹。

众多小仙不知何事发生，但见南华真人一个眼神便让子璇真君受此重伤，皆是噤若寒蝉，他们都明白一事，子璇真君乃是仙帝，与南华真人仅一级之差。但他们却不懂，虽是一级之差，可神终究是神！

“我若不拦着，子璇真君才是真的枉顾天帝法旨。”南华真人淡然道，言语若流风素雪，清幽高雅。

“你能拦我一人，可能拦诸天十界仙神？”子璇真君擦拭嘴角血迹，目光也似鲜红一般狰狞。南华真人淡然一笑，似落叶坠于虚空，缓慢而有规律道：“虽十界仙神，亦不能枉顾天帝法旨。”

此时，我体内雷光已消耗殆尽，虽有损伤，但已无大碍，气海之力如涓涓细流，修补着受损经脉。看其形式，刚才没砸到我身上的雷光，定是南华真人出手相救，子璇真君想要干涉，却被吹息拦了下来。我暗自发誓，不管今日救我是否因天帝之命，南冥殿的情我承了。

“南华真人可是好生猖狂。”

只见一人凭空出现院内，黑衣长袍，白发如枯草随意披散，身躯瘦弱，如一截枯木撑着顶上头颅，脸上沟壑纵横，一双眼半垂着，似随时睡过去一样。如此垂垂老矣，却能无声无息的突然出现，可见修为并不如外表这样不堪一击。

果见南华真人拱手道：“弓凛神尊所来何事？可也要置天帝法旨于不顾。”

我闻言骤然一惊，眼前垂垂老朽竟然是弓凛？昔日将我骂到狗血淋头的玉面书生，竟已变成一把老骨头？果然天道无情，岁月更无情。那日大殿之上，他见我便极其仇视，此后霸着我灵海不肯撤的也有他，当时不知为何，如今方是明了。

弓凛一笑，用沙哑的嗓音道：“南华真人休要随意指责，听闻我家后辈在向一位先辈请教，特来围观，怎么停了下来？”最后一句却是问弓语。

弓语拱手道：“回叔祖，侄孙正和前辈切磋，不想南华真人贸然向侄孙出手，是以比试没能进行下去。”

“放屁！”吹息愤然指着弓语道：“我师父若向你出手，此刻还有你命说话吗？”

弓语未答，只见弓凛轻挥衣袖，吹息如遭重创，瞬间跌出两丈外，唇角溢血。弓凛冷然道：“我问自家晚辈话，轮得到你犬吠吗？”

吹息不服，欲挥拳上前，弓凛眼神微凝，顿时一股磅礴神力如罡风劲出。这时，只见南华真人轻挥下衣袖，袖风与罡风碰撞一起，随即消失不见，南华真人淡然道：“神尊说我徒犬吠，可是听懂我徒之语了？”

弓凛凝眉，外放的神力让在场人心神一震，道：“都说南华真人最懂‘无为’真意，如今这般争持，可算是‘无为’”

南华真人唇角微抿，道：“‘无为’者，世人只知心不为所累，不为之牵系，却不知还有‘有为’。若人皆为‘无为’，道便没有了‘有为’。万物便只有‘无’而无‘有’，这是执于妄相，偏离大道。”

弓凛面色阴沉，黑袍无风自动：“按真人说，真人接天帝法旨庇佑反骨是‘有为’，小仙们得天帝诺许，请教反骨亦是‘有为’，如此‘有为’互相矛盾，真人当何解？”

南华真人肃然道：“简单，你为你的‘有为’，我为我的‘有为’！”

弓凛一愣，又骤然狂笑，道：“说的好，既然各自‘有为’，为何挡了我家晚辈，真人可是自圆其说？”

南华真人又道：“即是‘有为’，便有边条理，汝家晚辈超越了可‘有为’，我即为长辈，当替神尊约束管教。若不然，后辈冒进，连累神尊受诛，我心不忍。”

“南华真人可是讲的一番好道理，不愧曾为天界诸仙讲法数年。”弓凛连连拍手，浑浊的眼眸突然精光一闪。霎时间，我只觉天地飘忽，似南山旧雾缠住往事，又似夜雨泛江，漂泊不知归处，累了倦了，偌大世界，独我孑然一身，兀自挣扎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