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疑虑（1 / 2）

回到医舍，顾朔北便看到摆在桌上冒着热气的药膳。

见状，顾朔北眸光微暖，然而转眼之间却看到一旁雨汀为来得及收拾起来的药方。

“在下若没看错，这是燕文？白姑娘……是燕人？”顾朔北眸光微闪。

白雁栖稳住心神，道：“那又如何，大康的天下，燕人活不得？”

“为防招来祸患，姑娘还是莫再使用燕国文字。”语罢，顾朔北顿了顿，道，“新的天地，会排斥旧的人。旧的人要做的，是尽快适应。”

败了的人，莫说名氏，竟是连文字也要被否认。文字，是燕国之魂的所在。一直以来，燕国已去就像一个及其不真实的梦，然而白雁栖今日却是如此清楚地感受到，昔日昌盛的大燕，真的不在了。

而眼前的人，不正是那把刀。

雁栖看着顾朔北，眸中寒意顿起。

那人毫不避闪，迎着雁栖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她。

“小姐……”雨汀犹豫着开口道。

雁栖抬手制止雨汀，收敛了眸光看着顾朔北却是对雨汀说道：“将药方拿去烧了。”

“白姑娘如此，甚好。”顾朔北忽然扬唇一笑。

雁栖不语，低头坐下默默进食。

“白姑娘可会康文？”顾朔北突然挑眉问道。

雁栖轻轻夹起一味药材放入檀口，并不理会顾朔北。

朔北道：“在下倒是可以教。”

雁栖抬起头，正欲说话，箫别跌跌撞撞闯了进来：“将军有飞鸽传书。”

顾朔北接过纸条，扫一眼道：“是季军师，问我如今身在何处。”

“可要告知？”

“不必，只道平安即可。”朔北眸光清浅，“不可告知军中人白姑娘住处。”

……

是夜，白雁栖又一次独身上了屋顶。只是这一次，她携了把琴。

她在屋脊坐定，抬头望月。片刻后，双手覆在琴上，指尖乍动，泠泠琴音奏起，像****的清冷月华。

月映朱栏胭脂烫，

星坠太虚血染霜。

雪摇宫阙素衣荡，

山河犹在故城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