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好久不见,我叫褚源。”(1 / 2)
妖族是不是真实存在过,这一点已经没法论证了。但是梦里人与妖厮杀的场面又当真清晰无比,变成火海的城镇,高温的气息岑北现在还能想象出来。
岑北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个梦,梦里那个痛哭的人,声音跟他自己一模一样。
他已经被这个梦魇纠缠了很多年了,以前还只是偶尔梦见,近几年来次数越来越多,最近两月更是每晚都来。也不知道梦里的俩位是哪路神仙,更不明白两男的为什么要在他的梦里这么纠缠不清,搞得他每回惊醒都要心痛好一会。
梦里那种心疼到窒息的感觉太真实了。
岑北靠着浴池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摸了摸脖子上的红绳,把红绳挂着的东西拿到了眼前——这是一个锦囊。里面装的是一张锁命符。
小时候他几次被梦魇惊醒时,经商信佛的崇南意带他去拜访了一个老和尚,老和尚当时怎么说来着?
“天意如此,宿命如此。”
天意是什么,宿命又是什么?岑北至今也没明白,但崇南意那会特别神经叨叨,还花了近一个月时间找到了一个什么深山里的仙人,给他求了一道锁命符,回来就给他戴上了,并且要求他不论何时都不能把锦囊拿下来,连沐浴更衣的时候都不行。
岑北一松手,锦囊落回锁骨上,他身子往浴池里滑了滑。
这锁命符有没有用他不知道,但活到如今二十岁,他也没有遇上什么要命的事。好在这锦囊防水,否则二十年这么泡着,早都不知道烂成什么玩意了。
岑北起身擦干了身子,拿过一旁的干净衣服换上,走出浴室。
在梳妆镜前梳理头发时,门外有家仆来敲门了。
“岑北少爷,老爷回来了,让你去大厅呢。”
岑北眉梢一跳,把长发随便披着,起身拉开了门。
“是有客人来?”
家仆笑着应是。
岑北叹了口气,只说了声知道了便又把门关上。
他今年二十了,同龄人里大多数孩子都会跑了,舅妈早年怀孕时不小心流产,从那以后身体就虚的很,已经不能再生育了。夫妻俩没有儿女,把岑北是当亲生的孩子照顾的。原本他们还想着顺着他自己,先立业,晚点娶妻生子也不妨事。这些年来,他跟着崇南意学了不少经商之道,帮崇南意打理的几家商铺都做的有鼻子有眼,也正巧长的挺好看,这从花留城到其他城镇,跟崇南意有来往的商人都有联亲的意思,但他岑北没有。
想来这夫妻俩也是拖久了着急了,一回来不是让他去书房而是去大厅,估计这会不知道哪个商人已经带着姑娘上门来访了。
岑北一边想着一会怎么拒绝才不会伤了姑娘的面子,一边随意找了件外套披上,穿上后又觉得不合适,怎么说也是女孩子,太随意显得不够尊重。于是他又脱下衣服,穿上白色内衬,搭了一件淡蓝色长袍,戴上了狐皮手套,又重新把长发认真梳理绑好,看着镜子里仿佛要去红楼游乐的自己,他无奈地叹一声气,拉开门走了出去。
岑北刚走进院子就听到了大厅里的谈笑声。不过,除了舅舅崇南意跟舅妈的声音以外,就只有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也是,姑娘家在这种场面下想必也是不太好意思开口的。但是这男人的声音怎么这么年轻?还有点耳熟……
岑北没想太多,走到大厅门口,正要提步进门,却楞了一下。
大厅里没有女孩,除了舅舅舅妈之外就只有一个男人。这个角度他只能看到男人的侧脸,可心跳不知为何,在看到他之后越来越快。
“小北?”崇南意看见他,朝他招了招手,“快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褚先生。”
岑北不自觉地捏了一下手心,抬脚走进了大厅。
他不知为何有些不敢去看那男人的脸,只能先跟舅舅舅妈行了礼。
舅妈见他有些拘谨,忍不住笑到:“你在不好意思什么?以前可没见你跟谁不好意思过。”
岑北心道:我怎么知道我这股尴尬劲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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