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 / 2）

“起来吧，辛苦你了。”

“为神圣事业献身，属下不委屈。”

老人也在蒲团上跪下，高高举起水晶球：“圣女在上，请庇佑你的子民。”

年轻男子说：“族长，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移到漠北去呢？”

老年男子闭目养神：“很快，等大雍彻底衰败之后……”

门口不知道聚集了多少穿着这样怪异服侍的男男女女，他们跪在地上念咒语，声音震动天地。

天黑了，四周亮起了烛火，如黑色的天地间点缀了数不清的幽光，那些人回到密不透风的屋子里面，有的拿着乌黑滚烫的汤汁锻造弓箭和刀剑，新出炉的器具犹带着暗红色的火光，都能听到冷与热碰撞出的刺啦声，而他们好像感觉不到热一样，抓着火热的弓箭露出神秘的笑，不知道谁起了头，他们又念起了咒语，只见他们的手在淌血，每个人的手上都结了丑陋的疤，他们却说：圣女在火中殉道，羌族在火中重生。另一些人的面前是一大盘蠕动的虫子，他们把虫子丢进火炉，炼出的丹药被喂进一群野狗的肚子里面，一部分野狗开始发出猫叫，围着他们转圈，另一群野狗当即口吐白沫倒地，它们被开肠剖肚，肚子里流出来的是暗青色的肠汁和那种白色的还在蠕动的虫子……

一场大雨落下来，没有吹灭屋檐上的烛火，雨后的寨子更加安静，也更加让人毛骨悚然，雨水冲刷掉了腐臭的牛羊尸体，尸骨被冲到各地，血水引来了蚊虫，然而似乎连蚊子和苍蝇都不敢在这个地方久留，它们只是看了看这里的狼藉，便更加努力的煽动翅膀以求离开这

个暗黑地狱，而这一切，傅念归和霍朗之是不知道的，霍朗之带着傅念归快马加鞭，终于在一场大雨落下之前与大部队在日暮山下汇合，远离了一场山雨欲来。

霍家军出行，马上都带着帐篷。霍朗之带着傅念归姗姗来迟的时候严寒已经带着将士们搭好了帐篷。

齐盛见了霍朗之，赶过来问：“将军，二殿下的病有得治吗？”

霍朗之看了看身后的傅念归，傅念归笑道：“多谢严小将军关心，虽然治不好，但是也不要命。”

“二殿下一定吉人自有天相。”

“承你吉言。”

齐盛道：“将军，大家在煮白菜汤，加了老六抓来的白毛兔子，您要不要过去吃一点？”

“不了，今早上买的素菜包子还有几个，给我和二殿下热一下，我俩进帐篷里面吃。”

“是。”

“这里是边界，向来不太平，虽然现在是休战时期，也不能掉以轻心。”

“属下已经明令大家禁酒了。”

“夜里安排人值班，咱们明天一早就走，还是入了东梁境内比较让人放心。”

“是。”

傅念归笑：“你们霍家军赶路和行军一样，我和三弟从日暮山到王都用了半个月，你们赶路竟然只用了两天就到了。”

“行军打仗养成的速度，古语曰：兵贵神速，再说了，你们走的是大官道，我们走的都是林间小道，穿山而行，这速度自然是不能比的了。”

傅念归一手抱着狗：“我要是也会骑马，就可以省了马车，也许还能再快一点。”

霍朗之附和点头：“对，然后把儿子丢在地上，跟着大部队跑，跑到它倒在地上喘气为止。”

傅念归大笑，另一只手轻柔摸狗崽子的头：“你看，你爹我对你多贴心，我可是为了你才不会骑马的。”

霍朗之哈哈大笑：“骑马不是什么难事，我小时候学骑马，我哥教了我三天我就学会了，并且没有摔过跤。”

“你这个东梁神童的名字，我虽然远在大雍，却也是如雷贯耳的。”

“神童谈不上，只是从小在军营里面，耳濡目染的，我要是学不会才是笨得没药救了呢，就像你们羌族世代行医，你也是个举世无双的神医一样。”

“神医是你抬举我了，我连自己都治不了。”

“医者不能自医。”霍朗之撩起帐篷：“今晚我俩住一间吧，这里帐篷不够，放别人跟你住我不放心，你睡床，我睡地上，我夜里要巡营帐，你放心，不会影响你睡觉的。”

“为什么我跟别人睡你不放心？”

“这还用问？”霍朗之对傅念归挤眉弄眼：“军营里都是些晚上打呼震天响的糙汉子，你身体不好，听不得这些声音，会影响你休息，我虽然不是什么正经大少爷，但起码我睡觉不打呼。”

“行了行了，多谢你一番好心。”

霍朗之给他到了热茶：“早些休息，明早要渡河，到了东梁境内就会放慢速度，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到时候我可以带你去。”

傅念归摇头：“还是先去王都吧，我知道你对我好，只是你现在也是有任务在身，带着我游山玩水，传到你们皇帝耳朵里面，总是不太好的。”

“也行，回去以后我让我爹给我请个长假，我就可以带你出来玩了。”

“放在一年之前，我定然不会想到，威震天下的霍将军竟然这么贪玩。”

“正所谓妇唱夫随嘛。”

“你！”

霍朗之大笑着撩开帘子，赶在傅念归发怒之前逃出

帐篷去了：“我去拿包子，你好好休息。”

傅念归无奈摇头，脸上却满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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