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2 / 2）

傅念归看着他，“怎么，你怕我引他来抓你？”

离兮笑道：“这倒不会，我现在比较好奇，殿下到底愿不愿意跟我走。”

傅念归抬头看了看城门：“你看今天，没有太阳，其实我在梦里梦到了。”

‘’你说的很对，与其未来面对悲剧，不如抽刀断水。但是离兮，对我来说，最难受的不是他要离开我，而是我这个残破的身躯，早晚要让他经受生死相隔的痛苦。”

“在我的梦境深处，是一个每次许愿都会祈求让我平安的男孩儿。”

“你看，我的骗术拙劣，他还是配合我演出了。”

“垂髫之年的相逢，二十岁日暮山的重逢，来自母亲那一辈的血缘羁绊……也许，我就是命中注定要和他在一起的。”

“也许趋利避害是人类的本能，但是离兮，我不是，既然我是圣女的孩子，就得有敢赌的气势，我赌我这一生不会落得一个众叛亲离的下场，我也不想让我爱的人，经历众叛亲离的痛苦。即使我终将失落如天上的星星，我也会照彻长夜，为他带来一丝光亮。”

离兮失笑：“所以殿下不打算跟我走了？”

傅念归点点头：“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你还是可以来找我，但我对做统领没有兴趣，让你失望了。”

离兮还是挂着那抹让人看不透的笑：“不意外，那么殿下，山高水长，希望你不会为了今天的决定后悔，愿圣女保佑你。”

离兮离开以后，傅念归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倒在城门口。

这是他思考了好几天的结果，虽然未来的事情会伤害他，但比起随时可能改变的未来命运，抓住眼前的幸福其实更重要。

他仰头看着天空：“母妃，你说我这么选，对吗？”

霍朗之回来的时候傅念归已经站起来了，他走到傅念归面前。

“没走？”

傅念归看着他笑起来：“你怎么知道我……”

“那天我去找你，听到有个人在房里跟你说话。”

傅念归无奈：“霍将军呀，你对谁都那么实诚吗？”

霍朗之道：“我说过我不会骗你。不像一个小兔崽子，这都多少天了，也没和我坦诚那人是谁？”

傅念归笑着凑上来：“一个羌族故人。”

“他想带你逃走？”

傅念归点头。

霍朗之问：“那为什么不走？”

傅念归捧住他的脸：“因为，舍不得霍将军呀。”

霍朗之蓦得打了一下傅念归的屁股：“为了给你选择的时间，我荷包都被这群兵蛋子给刮干净了！”

傅念归凑过来：“那还够买小院子吗？”

霍朗之瞪他：“暂时不够了，回去挣钱！”

傅念归哈哈大笑。

等严寒和齐盛回来以后，一行人终于踏上了归途。

他们身后，阳光终于从厚重的云层里渗透了出来。

回去的时候霍朗之特意选了水路，因为傅念归喜欢水，曾经说过想体验体验在船上生活的愿望。江南有一条江都运河，联通了王都和江南的水，沿河两岸的人家都是好风光。两人坐在船头看着船家摇浆，波光粼粼照在湖面，沿河人家或撒网捞鱼或端坐垂钓，都是江南好时节。偶尔听到几句听不懂的江南民谚，找个老伯给翻译一下，才知道是江南如水的姑娘夸他俩长得好看。齐盛正从船舱走出来，手上拿了给两人准备的貂衣，闻声叹息：“将军，你说我在这里站一会儿，会不会就找着媳妇了。”

霍朗之把他推到船头，岸边的姑娘都默契的转过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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