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岁（1 / 2）

晚自习下，唐一岁走的特别快，没有像昨天那样等徐清离醒，她才走。

徐清离看了眼他旁边空落落的位置，暗黑的眸子染上一股失落，像流星坠入人间，黯然失色。

他面无表情地收拾好东西，回家。

到家门口的时候，徐易白在开门，门灯散发出幽黄的灯光，打在他身上，像似舞台的灯光，忖托地他越发闪亮。

徐清离站在黑暗里，看着那个黄色的灯光笼罩下另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摸一样，却拥有着健全身体的人。

他内心无比的悲哀，他有时候甚至会想为什么他不是徐易白，又或者为什么有了徐易白还要有徐清离。

月色越发暗沉，几缕月光从天窗上照进来，浅浅地落到楼道上，徐清离一动不动地看着徐易白，黑色的眸子暗沉的越发厉害。

无人能懂他的悲戚，他不仅是个瘸子，他还拥有一个和他长相一样，身体健全，各项都优秀的哥哥。

人们日日拿他与他哥哥比较，夸的是哥哥，而贬的是却他，可有人为他想过，他徐清离是否有选择不做瘸子的权力。

他也想自由自在地奔跑，跳跃，想和他的哥哥一起去打球，而不是被哥哥以他脚不行的理由关在家里，日日趴在窗台上看着他玩耍。

“清离，你回来了?”徐易白有些不确定。

在他准备推门而入的瞬间，他好像看到楼道边隐隐约约有个人。

“嗯，是我。”一声低应，徐清离将所有复杂的情绪给压了下去，暗沉的眸子又恢复平常的清冷。

徐易白站在门口，等徐清离上来了。待徐清离进了门，徐易白关上门，他一回头，发现徐清离还在。

他看了徐清离这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一眼，问，“你还有事情吗？”

徐清离支支吾吾，有点不像他平时的作风，等了几秒，才问出声，“唐一岁，今天有和你说什么吗?”

晚上，他问她，下午干什么去了，她说，“去找小美人的哥哥提亲去了，美人学霸这么好，我想私藏着。”

她说得轻巧随意，但对他而言，就像黄粱一梦，一场轻飘飘的美梦，他甚至期待这是一场真实的梦。

所以，他来证实这场梦的可能性了。

徐易白想起了下午那会儿，少女明媚的笑脸，徐易白觉得那样的笑容太过美好，美得不真实。

高三了，即使这学校升学率不太大，但人人都很压抑，每日里为了成绩，为了升学愁眉苦脸，他徐易白作为优秀代表，压力更大。

下午第一节课下，她好像刚打水回来，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弯弯的眉眼瞬间染上了三分笑意。

唐一岁是个很漂亮的女孩，笑起来更是温暖明媚，徐易白那时候清楚地感受到她如暖阳般的笑如阳光般渗透到他心胀，心底的阴霾被她彻底消散。

她走的不快也不慢，在和他擦肩而过的瞬间，她清越甜美的嗓音传来，“班长，谢谢你呀，你和你弟弟名字真好听，不像我。”

徐易白刚准备回她一声，“你的名字也好听”的时候。

她已经拿着茶杯，笑意盈盈地和周茉聊起天。于是，他偃旗息鼓。

但现在，徐清离又问起来，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他还是实话实说了，“她跟我夸你名字好听。”

徐清离听了他哥哥的话，隐隐有点失望，他的眼皮耷拉下来，眼睛里满是阴翳。

“其实，她说的是，我和你的名字真好听，是吧? 哥哥。”徐清离的嗓音很平静，但充满了执拗。

徐易白点了点头。

徐清离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回了房间。

那么明显的玩笑话，他竟然有点信了，竟然还期待了。

徐清离自嘲地想：你腿瘸了，又不是脑子残了，怎么可以!

第二天早上，唐一岁就发现她那冷淡的同学似乎有些不对劲。

早上，她随手将她的作业放在了他的桌边右侧，方便收作业的人来拿。

结果他一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余光瞄到那些作业本，然后面无表情地拿起那些本子，又扔到了唐一岁桌子上。

唐一岁木纳地看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满是疑惑，“那是我要交的作业!”

她又瞥了徐清离一眼，见他神色不太好，板着个脸，黑色的眸子里流露出浓浓地不善。

于是，她本能地转头。

唐一岁：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徐清离的脸色更不好，像是山雨欲来前期，黑云密布的样子。

他看向唐一岁，“以后不要把东西放在我桌上。”清越的男声惹上点气急败坏的味道。

唐一岁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在和她发小脾气?

唐一岁：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于是，她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地应了声，“好。”

得到她肯定的答案，徐清离心底的那把火仍旧没有消散，反到显得越烈，烈火灼烧下，他的理智反而变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