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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2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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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59

医院数据报告标红为重点,标绿为存疑数据,批注在二号文件里。

三战卷宗的重点颜色为蓝,存疑为绿,关于三战和丧尸病毒联系的猜想和推导在一号文件里,病毒样本分析在三号文件。

三战卷宗至关重要,我认为具有很大的研究价值,查看数据需要虹膜验证,届时将此文档发给中央文档管理部门,提请处理人将权限移交给你。

此外,我还没有拿到足够多的病毒样本作比对,所以暂无最终结果,但希望这些文件里的数据和猜想可以为接下来的研究提供线索。

以下是队员情况:队长孕11周,异卵双胎,其中一个胎盘前置,另有腰下位神经挫伤,需多加关注;璨璨的小腿已恢复95%,但还是要监督作常规复健;顾铭远初步判断是肺损伤,可能伴有其他内脏受损,望密切观察。

有栖川沐

军编:n106

原属部队:第五军区x大队

有栖川沐眼前昏花,顶着眩晕把屏幕闪烁模式开启,并取消了密码,在右下角设置了字符,方便找到这个数据屏的人将其交予下一任军医。

他被压在残垣下三个多小时,钢筋擦伤了他大腿外侧的静脉,血已经淌了一大片,体温无存多少,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孩蹲在他旁边哭,四周都是砖瓦和生锈的钢条,没有光。

头顶由石板鳞栉搭叠出的不规则孔洞簌簌往下落着细沙,打在女孩的头上,女孩蜷缩在石板下,颤颤巍巍地伸手碰有栖川沐的肩膀:“你…你还好吧?”

有栖川沐把碎裂的眼镜取下随手放在一边,手肘擦着粗糙的地面把数据板递出去,勉强聚起力气说:“会有人来救我们,不要怕,这个…你交给穿军装的人。”

“那你……”

女孩还欲再说,却发现有栖川沐已经抬不起头了,她慌张地探他的鼻子,气息孱弱,鼻尖都是透凉的,人已经失去了知觉。

事变发生在四个小时前。

几人在地下通道遇见的人是n3其中一名火力手,刘痕,从他那里得知他们早先在镇里聚集了难民,还未向中央发出请求就遭遇了丧尸群袭,装甲车无法容纳这些人,而丧尸数量巨大,楼栋接连失守,这才一路奔逃至此。

欧阳巡是n3队长,由于带着近三十个难民,撤退过程实在艰难,他强制命令队员带领难民和自己兵分两路,协同一名队员分散走了一大部分丧尸,而和他一起进行任务的那个队员已经尸首破碎,只留下了尚能辨别身份的一片军衣。

喻邢挣扎着想要说出真相:“你们队长他”

刘痕愣了会儿,静静看喻邢:“我知道的。”

“抱歉。”

喻邢垂下眉眼。

“不用。”刘痕短促道,又说:“你们能来,我们很感激,那是队长的归宿,只要…他的牺牲不白费,就够了。”

喻邢沉默半晌,抬起头:“走吧。”

难民被集中在地下一个旧的储水厢里,丧尸目前都还堵在钢门前试图突入,储水厢年久失修,铁壁腐蚀严重,刘痕在摸索后发现了一处小道通往外面的地道网。

他独身离开固然危险,但耳内通讯器在之前的近距离爆炸影响下受损严重,队里伤员众多,已经经不起快速跋涉,再得不到救援,还是死路一条,他只有以身犯险出来对接n1。

“我们发现欧阳的时候,没有看见其他丧尸,这说明还有相当一部分的丧尸处于游离状态。”喻邢脱下衣服抛给刘痕:“你身上血气太重,我的衣服浸过脱模剂。”

刘痕随即脱下自己的外

套扔进了地下河:“谢了。”

几人一路左弯右转,途中喻邢已经和段炤焰确认有人存活,让段炤焰联系中央派人来接,他们还算幸运,没有遇到拦截,走到t字路口的时候顾铭远两边看了看,指着中间道口的前方:“这里?”

“对,进来吧。”

“稍等。”顾铭远停下脚步,往回撤了几步看温璨,温璨点头,对其他人说:“你们先进去,t字两端要埋炸弹,储水厢这边是死路,如果有丧尸接近,我们必须提前得知并从一边尽早撤退。”

武器不多,顾铭远和温璨在两边道口按比例放置炸弹,随后两人各守一边,藏身水泥壁后准备遥控,地雷还剩两个,但担心万一需要逃亡群众会误踩,就没有安置。

过了一段时间,储水厢发生了骚动,里面传出争执声,有难民发现了有栖川沐手臂上的抓痕,惊恐瞬间炸开,迅速蔓延,所有人一致要赶人出去,拒绝有栖川沐的救治,也不相信其他人的解释。

骚乱持续了足足五分钟,当人的精神绷紧一定程度的时候,无论费多少口舌都难以安抚,甚至有人由于害怕有栖川沐尸变,想抢n3队员的枪对准有栖川沐,尽管就在几分钟前有栖川沐才帮他包扎好流血的伤口。

这场动乱愈演愈烈,直到最后喻邢一声爆喝:“够了!”

他的身音沉厚却极具穿透力,不笑的时候剑眉蹙起,眼神锐利,带着无可抗拒的严肃,躁动被压制下去,有栖川沐不疾不徐,抬起手腕点了点表盘:“一个小时,安全期已过,我没有感染风险,你们再无理取闹,就做好再次遭遇丧尸的准备。”

“靠,你们什么态度!”

有人尖声反抗。

喻邢用力揉了揉眉心,只觉得怒气蹿得压不下去,段炤焰刚才的语气明显有些虚弱,n3伤亡惨重,己方队员也都有所损伤,而这些人只知道顾自身利益。

他们不求回报,不求感恩,但如果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如果他们的付出只能换来胡乱地顶撞,那意义何在?

“请你们认清自己的立场,我们不欠你们任何东西,军人有使命,但也有底线,你们看不见我们流的血,可以,恩将仇报,想把刚刚给你们疗伤的医生推上死路,也可以,只是你们至少要有点自知之明”

喻邢把手搭在腰上,抬了抬下巴:“没有我们,你们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有人哭了,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喻邢面不改色,只让有栖继续查看他们的伤情,话说到这份上,他知道再没人有胆子反驳,他不怕坏了军人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只怕如果让骚乱持续下去,真的会引来丧尸。

没了命,那就什么都没了。

待所有人准备得当,喻邢和顾铭远打头阵带着难民打算撤出地道,走了不出二十分钟,突然出现异响,一只体型高大的丧尸从岔道冲出,此时人群正在通过岔道,一前一后两股人被从中截断,走在侧翼的有栖川沐张开双臂护着人群迅速朝斜后方后撤,温璨连开几枪都被避过,殿后的刘痕和n3另一名队员拖着伤腿硬着头皮上前防卫。

这只丧尸一直在潜伏,发动没有任何征兆,喻邢在经过前查过这个岔道,但这只丧尸恐怕是伏在一旁的水道里,因此没被发现。

储水厢外围的丧尸和其他分散的丧尸很快被源源不断吸引过来,恶战本在所难免,一切却都敌不过天灾。

震感一开始让脚底发麻,和炸弹爆炸的震动混淆在一起,丧尸极具策略,抓着人类不敢和丧尸近身搏击这一点,不断压着两头的人后退,两侧距离被越拉越大,直到地震遽然爆发。

有栖川沐这一侧的人在地道深处,头顶的天花板出现塌方,地

面斜侧下去,倾落下大量石块,尸群血肉模糊,难民不再听从指示,四处逃窜,喻邢和顾铭远的呼喊慢慢被断壁灰土隔绝,随着最后一阵剧烈晃动,天花板彻底坍塌,护住所有人是不现实的,有栖川沐本能把最靠近自己的人压在身下,碎石砸在他后脑勺上,慢慢有血顺着额角滴下去。

惊天轰响持续了一分多钟,却足以让一切满是疮痍,沉寂与死气混着丧尸体液的恶臭呛进倒在地上的人都喉管,却没有气息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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