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26(2 / 2)
而更奇葩的还在后面,因为有栖川沐当时站在顾铭远旁边,顾铭远顺手抓着他的袖子躲到了他后面,老太太一直追着他感叹孙子当兵这么久总算回来了,夹带其他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最后看着有栖川沐来了一句:你是元宝的男朋友吧?长得可好!快点让我抱重孙,他弟媳都生了,就在这里读书呢。
这下轮到有栖川沐岔气了。
老太为什么能躲过这一劫活到现在,除了猜测她来学校看望重孙,然后把橱柜里能吃的都吃了个精光以外,其他因素都问不出来,唯一能确定的是老太患有老年痴呆,错认顾铭远后固执得可怕,从那以后都追着顾铭远和有栖川沐跑。
有栖川沐没那么大的耐心,反驳过,但引起了老太暴风骤雨般的哭闹,谁哄都不行,抵死不改口,还教唆柴犬去教训两人,大家除了顺着也没其他办法了。
“快去,臭小子,给你男朋友擦擦汗。”
“……………………他哪里有汗,你电视剧看多了吧”
“去不去,再不去我让旺财咬你。”
“婆婆唔!…你打我干嘛!?”
“你叫我什么?”
“奶……奶奶。”
“滚过去!”
“我去我去,诶…”
有栖川沐眼睁睁看着顾铭远被打了两次屁股,毫无援助之意。
顾铭远到他身边:“靠你倒是帮帮我啊,婆婆喜欢你你不知道啊?你就只看着我挨打??”
有栖川沐毫无良心,把小麦丢给他:“抖干净。”
“我屁股都肿了抖个屁!”
“元宝你怎么说话的呢?以前教你的全忘了?再对你男朋友说粗口今晚别想吃饭!”
汪!
有栖川沐插着腰站在旁边,微抬下巴:“抖。”
顾铭远抹了一把脸:“你天打雷劈。”
有栖川沐冷笑了一声:“那你跑不就是了,她能拿你怎样。”
“你知道什么,我上次没让她打,她又哭了,说我没良心,一离开她就离开了四五年,现在还不服管教了,她没人爱没人要,真是太惨了……我真是……诶换你你忍心?”
有栖川沐不说话了,老太走后,他从顾铭远手里把麦秆接过去,又拿了一把新的给他。
刚转过身,头上匡擦几声,干麦粒从头顶倾泻而下,顾铭远拿着麦穗笑:“想把累活全扔给我,是要受惩罚的。”
有栖川沐紧了紧拳头,他本来是打算把打好的麦秆整理好后帮顾铭远一起打的,现在是不可能了。
顾铭远见他半天没动,渐渐心虚,四顾一望,确认老太真的离开了,拔腿就跑,没跑几步就被有栖川沐扯住了衣服,十几把麦穗以更大的力度砸在他头上,有栖川沐冷冷道:“帮你打麦可以,借你头一用。”
顾铭远不服输,扑在有栖川沐身上反击,有栖川沐趔趄几步,一把推开他,俩人拿着麦穗相对而立,一时没人先动,旺财在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绕着两人撒爪子跑圈圈,尾巴也跟永动螺旋桨一样摇出一片浅金黄。
“炤焰炤焰,你来看看,这俩人真够幼稚。”
喻邢在二楼窗台津津有味看了很久,好不容易等到俩人打起来了,忙叫段炤焰来看。
段炤焰知道他是想让自己心情好些,也不拂他的好意,披着外套走到窗旁,楼下麦子大战如火如荼,段炤焰嘴角不自觉流露出丝丝缕缕的笑意,喻邢心底一松,轻轻把人揽过去,蹭了蹭段炤焰的手背。
“要管管他们吗?”
段炤焰摇头,反牵住喻邢的手,摸了摸他的骨节:“他们难得这么轻松。”
喻邢感觉浑身都暖了,忍不住低头索吻,可惜段炤焰从不在有外人的情况下和他接吻,他最终也只讨到几根发丝聊以慰藉。
有栖川沐余光看见了楼上的俩人,正要收手,顾·敢死队·元宝·铭远哼哧一口气趁他放松警惕几步上前一推,俩人在温璨的叫好声里双双趴在了地上,顾铭远这才发现有人在看。
他一咬牙,不想放过好机会,拿着麦穗往有栖川沐脸上怼,有栖川沐看不清眼前,脸上火辣辣地痛,怒火中烧,一个翻身把顾铭远压在了身下,扬手要打,临下手了又觉得打脸实在不雅,就纠结了那么零点几秒顾铭远也不放过,扔了手里的秃麦秆抓着有栖川沐的腰转了一圈,起身后撤,膝盖压住有栖川沐的大腿,在这几秒顺便用较软的麦穗把他手给捆了,他把擒拿术都搬了出来,有栖川沐一时无法动弹。
旺财见两人倒在了地上,欢腾地扑过去舔有栖川沐的脸,然后朝顾铭远摇尾巴。
“靠你来真的,我头都被你怼秃了!”
顾铭远压得很低,用力掐有栖川沐的腰:“痛死你!”
然后还抬头对旺财说:“记住了,这是个坏人,以后”
“你看看我的脸再说话。”
有栖川沐毫无波澜道。
顾铭远心底一慌,他刚刚亲手毁了自己最喜欢
的一张脸,随即又不屑,这脸长在这人身上也是白瞎,于是他伸手就瞎扯,从下巴捏到额角,还把有栖川沐的头发揉成一团糟,正想继续欺负,领子又被人拎了起来,啪一声,他屁股疼得腿都软了,直接跪在了有栖川沐旁边。
有栖川沐烦躁地松脱麦秆爬起来:“奶奶,元宝今天表现非常差,麦子不好好打,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架,急需好好管教。”
汪!
毫无立场的旺财把尾巴摇成了一朵花,也不知道在穷开心什么。
顾铭远的心碎了一地,奈何自作孽,不可活。
温璨在二楼另一个窗口笑得前仰后合,喻邢也笑得肩膀发抖:“铭远完蛋了。”
段炤焰手搭在肚子上,还是不太忍心,在老太教训顾铭远的中途朝下面喊:“婆婆,我找元宝有点事,能不能让他先上来一下?”
顾铭远双眼含泪地抬起头,就差喊爸爸。
旺财也跟着抬头,见着段炤焰嘴咧得更开心。
事件总算了结,老太忘性大,晚上开饭时候就不记得这回事了,顾铭远悄悄溜进有栖川沐的房间,里面很黑,看来人不在,他壮起胆子直奔床头的医疗箱,刚把裤子脱下,有栖川沐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顾铭远穿着一条黑色裤衩,回过头。
有栖川沐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一瞬间。
一个变态,只穿裤衩,裤腿堆在地上,左右翻着自己的药箱,然后还回过头,哈哈干笑。
顾铭远嗖一声提起裤子:“我那个……光线不好拿错药了,裤子脱了才发现所以我就赶紧想换一个药……那个啥我屁股都肿了你能消气了吧,药你总得给我吧你可是军医!”
黑暗里,有栖川沐一声笑。
顾铭远一头冷汗。
“穿好没?”
有栖川沐问。
顾铭远结巴:“好……好了。”
有栖川沐于是打开灯,找出了跌打损伤的药,顾铭远本想伸手拿,却发现有栖川沐戴着口罩,他一转口又问:“怎么了?”
有栖川沐冷哼一声:“过敏,你干的。”
顾铭远眉头皱得要哭出来,可是又莫名觉得想笑,憋了半天,没憋住,漏出来的笑声像放了个屁,这下有栖川沐彻底破功。
他这辈子都没有过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可眼前这个前一秒尴尬致死后一秒就开始关心自己脸的人,实在出人意料得让他招架不住。
顾铭远笑趴在有栖川沐肩头:“你这什么怪癖,上厕所不开灯?”
“灯坏了,我没上厕所。”
“那你在里面干”
“铭远有栖,下来吃饭!”
温璨扒在楼梯转角处向上喊。
顾铭远急忙抹眼角笑出来的泪:“马上!”
有栖川沐把药给他,被顾铭远牵住了手,他一愣,顾铭远恶作剧得逞:“你好害羞啊。”
有栖川沐感觉额角的青筋又开始突突了。
顾铭远松开他:“其实你只露眼睛也还是很好看,要不是脾气这么臭,我肯定假戏真做娶了你。”
有栖川沐整理好药盒,半句话都懒得回。
两人并排往下走,刚到餐厅老太就抬起头看过来,顾铭远条件反射地又牵住了有栖川沐的手,并且死死抓牢不让他挣扎。
“我说实话啊,刚刚不是不敢朝你开口么,看你不太愿意就想着算了,但是我发现我还是更怕婆婆……你能不能假装和我恩爱点?”
“…………”
“我不想再挨打了!”
“旺财,去把那俩人叼过来,吃个饭还磨磨唧唧!”
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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