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难明（1 / 1）

亚热带城市的秋天虽然少见澄黄的落叶，但是清早在街道上漫步，人还是难免会感到阵阵凉意的。阮弈绵只穿了一件短袖T桖和齐膝运动裤，在出租车里不觉得冷，下车时却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医院门口旁，阮弈绵环抱着双手搓动发热，迎着瑟瑟秋风独立，后悔昨天没有留意天气预报。五分钟后，阮弈绵看了一下手机，刚好到约定时间了。他最好还保持着准点到达的好习惯。阮弈绵腹诽道，被秋风吹得瑟瑟发抖。

一辆黑色卡宴从阮弈绵眼前划过，停到了一旁的停车位上。顾行旭从中走出，虽是衬衣西裤，却没有工作场合时的严肃正式，显得年轻，更像阮弈绵记忆中少年时代的恋人了。

顾行旭和阮弈绵一起走进医院。

“虽然说秋老虎，但还是要注意天气变化添衣服，冷的话可以进来医院等，别傻傻站在外面。”顾行旭看见阮弈绵斜挎着单肩包，发梢在风中飞扬，像还在校园时一样，一时间忍不住和以前一样说教。

“嗯。”阮弈绵盯着电梯数字慢慢下到1，随意应道，心想不用你管。

两人进入电梯。逼仄的空间压迫得空气都凝固起来，两人身体间仅隔着一拳距离，却疏远得像陌生人一样无话可说，彼此尴尬地熬过了漫长的一分钟。

复诊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医生顺利帮阮弈绵拆下绷带，告诉阮弈绵其它小伤处也恢复完好，近段时间不要过度使用右手就好。

到了脑科，检查依旧没有进展，医生只能重提上次建议的心理治疗法，并建议有条件的话可以尝试到国外的医院，最后看了顾行旭一眼，对阮弈绵说：“尝试心理治疗法的话建议家属陪同，家属也要常和心理医生沟通，积极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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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医院后，顾行旭驾车带阮弈绵到公寓。阮弈绵一上车就在车里侧着脑袋看窗外风景，但因为一早在医院折腾了一番，不一会儿便合上了眼皮呼呼地打起了鼻鼾。

等红绿灯时，顾行旭转动脖子，看见微张着嘴巴呼吸睡得像小猪一样的阮弈绵，目光不自觉划过阮弈绵秀气的鼻梁，沿着修长的颈部停在领口大开的锁骨上，然后默默把头拧开。嗯，绿灯到了。

“嗯，还没到吗？”阮弈绵迷糊醒来，用手插着眼角，口齿不清地问道。

“快到了，前面就是。”车子大转弯绕过一片夺目的玫瑰花田，停在了一排欧式风格建筑前。

阮弈绵先下车，看见顾行旭磨蹭了一会才从车里出来，臂弯里搭着一件外套。

“穿上，小心着凉。”顾行旭把外套递给阮弈绵。阮弈绵边跟着顾行旭走边套上外套，心中酸涩难言。

以前天冷了，顾行旭看到不添厚衣服的阮弈绵，总会半强硬半宠溺地把人抱入怀里，边帮他套外套边哄道：“乖乖穿外套，冷着了绵绵我会心疼的。”

现在又何必这样呢？阮弈绵不敢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