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五)(1 / 2)
“稀客,真是稀客呀。”金光善笑吟吟地起身迎接。
他从高高的座台上走了下来,微一拱手,问道:“泽芜君与江九长老莅临寒舍,可是有什么要事啊?”
蓝曦臣歉意道:“不请自来,实在失礼。只是此事事关云梦江氏与兰陵金氏,为保公正,曦臣才受邀前来。还要烦请金宗主回避众弟子。”
江九长老显然是赞同蓝曦臣的话,微微点头。他抱剑斜斜地靠在柱子上,既不说话,又无表情,整个人就像出鞘的雪白剑锋,锋芒毕露,几乎要刺伤人眼。而且他长得艳丽至极,甚至可以说是美得咄咄逼人。
这是一个看着就招人厌的人,说明白点,就是长得太招人恨,性格也太招人恨。
云梦江氏遭逢大难的时候,长老之中唯有江九长老江和真在深山之中闭关,方躲过一劫。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年纪轻轻就留在深山之中闭关,就像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给自己取了和真这样的字一样。
金光善也清楚江和真神经病一样的性格,自然不会自取其辱地去搭理他,挥挥手遣退了陪侍的门生,邀请众人入座。
蓝曦臣这才继续道:“事情是这样的。月前,家弟曾与云梦江氏的魏公子一同夜猎,夜猎结束之后,魏公子便自行返回云梦。按照正常的脚程,魏公子应当早就回到云梦才对。只是时至今日,魏公子依旧不见人影。江宗主察觉不对,催动银铃,这才发现魏公子居然身处夷陵。而在夷陵八翼蝙蝠王的洞口,江宗主与忘机却发现了金氏门生独有的踪迹。魏公子依旧不知所踪。”
顿了顿,他又道:“以及根据夷陵拘禁地的人说,是兰陵金氏的金子勋公子害了魏公子。只是片面之词不可轻信,故而江九长老同曦臣一起,前来询问,希望能够找到事件的原委,不要伤到金江两家的情谊。”
闻言,金光善不太高兴地皱了皱眉,他一向不愿听见什么不好的事,尤其是让他丢面子的事。只是说话的到底是颇有美名的泽芜君,不好发怒,这才勉强自己听了。
“去把子勋带过来。”
“是。”
门外的弟子应声而退。
不多时,金子勋便被带过来了。门生去寻他的时候,他正在陪伴佳人,赏舞作乐。不知为何,这几日他一直心绪不宁,惴惴不安,连歌舞都无法教他放松下来。故而神情很是不耐。进了门,方稍稍掩了神色,状似坦然,行礼道:“见过宗主,泽芜君,江九长老。”
哪怕门生已经禀告了缘由,金子勋依旧不以为然。无他,无凭无证而已。
他傲然道:“子勋从未见过魏无羡,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他。当日追击八翼蝙蝠王,子勋被温氏的那些余孽绊了手脚,方才失手,连累了几个门生,至今自觉惭愧。而直至返回金陵,子勋都不曾见过魏无羡。温氏之人一向狡诈可恨,一定是他们做了手脚,害死魏无羡,反倒冤在我头上。”
金子勋这话说的倒是坦坦荡荡,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他进门之时,巡视了众人,并未发现魏无羡的身影。心中微微一松,继而便是窃喜,甚至祈祷着魏无羡赶紧去死。没有人证,他自觉也未曾留下什么物证,自然说的很有底气。
“你怎么知道是温氏的人陷害的你?方才泽芜君说的,可只是夷陵拘禁地的人。夷陵罪奴无数,你偏偏只说温氏。难不成,当天温氏的人,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江和真玩味地转了转酒杯,斜着一双美目看他。
“这怎么可能!”金子勋脱口而出后,方知坏事,瞬间冷汗涔涔,强行挽回道:“子勋自认并无做过不义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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