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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初见(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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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树正好站稳。

空旷的房间,这声音太显耳,如初秋的风划过耳畔,轻柔又带有微微凉意。

语调平和,音树听不出他的情绪。

仿佛就只是一句感慨。

音树拢了拢眉头,绕了一圈到他的面前。

原宪慵懒闲散地坐在沙发上,清冽的眼眸蓝得深沉。

音树微低头,这儿没有桌子,她只能将蛋糕双手捧着:“您试试看。”

但原宪没有接。

音树端了一会儿,手有些酸。

她微微往下垂手。

原宪却出声:“你放了蓝莓?”

音树一惊,蛋糕上的确显眼地放了几粒蓝莓。

她点头:“嗯呢,放上去比较好看,您不喜欢蓝莓吗?我现在马上就去重新做。”

“不用。”原宪似笑非笑地抬眼看了她一眼,眸色幽深,“我很喜欢。”

“那……那就好……”

那目光深沉,眸色幽蓝都让人发憷,音树不敢看他,弱弱缓缓地低下头。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总觉得原宪说得这句话有些奇怪,就好像不是在说蛋糕一样。

“你很怕我?”

谁不怕他。

楼下宴会里就没有人不怕他。

更不要说音树了。

知道在原著里,自己会被他掐死,怎么可能不害怕。

音树眼睫轻压,想了想还是诚实地说:“有一点点。”

原宪笑了一声。

“一点点?”他靠近一些,胸腹微微向前,唇角有半勾着的弧度,眼底带了些诙谐的笑意,直视音树的眼。

低着头的音树忽然就撞见这么一双幽蓝的眼。

想躲避的偏偏迎面而来。

音树被吓得整个人往后退。

沙发前的地板很滑,音树一紧张,两腿拌在一块儿,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

……

才摔坏一个蛋糕,又要摔坏一个吗。

音树紧闭着眼不敢看。

不过她没有摔倒。

在将要出糗的时候,正巧被一双微凉而有力的手握住了手腕。

音树松了一口气。

微微抬起头,看着面前扶住自己的原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谢谢您。”

掌心的手腕纤细而温暖。

原宪凤眼微眯,在确定这股温暖渗入他的骨髓,令他眷恋到不愿放手。

他说:“ 我又救了你一次。”

音树目光一闪。

又。

刚才与现在。

虽然他可能是无心之举,可事实还真是这样。

音树微微垂眸,又说了一遍:“谢谢您……”

没想到原宪竟然好脾气地来了句:“不客气。”

音树愣了一下。

她没想到他会给答复。她以为原宪这样的大佬都是不说抱歉和没关系的来着。

原宪眉尾轻挑,施施然地收回手。

看着音树:“你怕我什么?”

音树:“……”

什么都怕。

刚才他杀人。

原著他杀她。

原宪眸色深深地凝视她,看着她呆呆站在原地的模样,蓦地轻嗤一声。

“你怕我,因为我杀人?”

音树:“!!!”

一脸被猜中心事的样子,原宪唇角微抿。

他说:“那是通缉犯。”

音树垂眸,“我知道的。”

她知道那个人是通缉犯,可她害怕原宪的原因也并不只是因为这个。

原宪紧追不舍:“那你怕我什么?”

总不能说在未来某天你会杀了我,所以我怕你吧。

“我……”音树握紧盘子,过了一会儿才终于想出个原因:“大家都怕您。”

她觉得挺理所应当。

原宪却松展眉头,直接轻嗤笑出声。

音树不解,疑惑地看过去。

原宪说:“怕我的人都是做了亏心事的。”

他微停,看着蛋糕上的蓝莓,轻慢地讲:“比如你父亲。”

音树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了。

或许他想说他是个好人?

音树垂首没说话。

其实他的确、好像、可能、也不是个坏人。

比起音仁齐雅,原宪只是气质难招惹、性格看上去唬人一些,其实也没对她做什么,反而还无意间帮了她。

她之所以害怕原宪,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在原著剧情里他会杀了自己。

可她不是‘音树’啊。

她和‘音树’截然不同。剧情会因为人的行为而产生变化,这一点,她今天就很清楚了。

所以说,未来她也不一定会被原宪掐死。

至少原著里,原著第一次和原宪见面就死了。

而她和原宪见面后,还活着。

再说,原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原著寥寥几笔也没写出来。

只知道位高权重、不沾女色。说不定,他还真是个好人呢。

“我惩罚的都是坏人。”原宪打断她的思绪,“所以你不该害怕我。”

音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郑总的确是个坏人,对她而言是,对原宪而言,污染了他的宴会,也是个坏人。

可她还有疑惑。

“您……”音树犹豫,没想好说不说。

原宪引导着她:“怎么?”

音树咬牙,抬头看他,“您为什么会在意我的想法?”

原宪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蓝眸微滞,看上去竟然有些哀伤。

音树一惊。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吗。

可音树是真的没想明白。

她就是个普通的女孩,原宪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她的想法,会在意她是不是害怕他。世界上怕原宪的人这么多。他怎么就唯独关注到自己了。

难道说原宪和那个老男人一样吗?!

“我母亲和你一样,有一双漂亮的黑色眼睛。”原宪忽然出声。

音树猛地抬头:“啊?”

原宪神情居然有些柔和。

“她也会做很多好看又美味的甜点。”他微微抬手,拿过音树手里的瓷盘,目光在那几颗蓝莓上缓缓扫过,带了几对过去的怀缅,“而且她和你一样,喜欢在红丝绒上放蓝莓。”

“……”

音树黑眸微滞。

她忽然明白这份哀伤从哪里来了。

其实红丝绒与蓝莓并不搭,她这样做只是因为她喜欢。

小时候在孤儿院里,她吃过的第一个甜点就是放着蓝莓的红丝绒蛋糕,那是院长为她做的。

孤儿院并不富裕,可院长妈妈对他们很好,到他们生日的时候,就会拿出自己的钱去买奶油做她最拿手的红丝绒蛋糕,最后放一两颗蓝莓在上面。

母亲的习惯多半会遗传到孩子的身上,后来她做红丝绒,也总习惯性地放一两颗蓝莓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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