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合胎(三)(2 / 2)
贺一峰感同身受。那是对所爱亲人关心则乱的心情。
叮~~~~~~~~
苗丹的手机突然响起。
牛泰然通知说他到了,要求接驾。
苗丹报了所在地址,就在麻桂香布家门口等。
不一会儿,一辆拉风的高档越野车开过来,车身上满是泥泞和划痕,面目全非。牛泰然潇洒跳下车,闪亮登场。
他头上绑着防水保暖的头巾,带着高山雪镜,敞开的速干冲锋衣里起码能看到八至十个口袋,腰上一圈多功能工具包鼓囊囊的,裤子相当厚重轻易划不破,鞋子则是抓地性能最强的高山雪地靴。
牛公子酷酷地从衣领中摸出一支透明橡胶管吸了几口,肉眼可见左裤包里瘪了一点下去,明显里面有个水袋。对比右边的大小,估计也有内容,看形状像是固体。
他下车后正在活动腿脚,靴子里面闪出银色光芒,像是藏着金属片。
手腕一伸,牛公子看了下时间。贺一峰认出那是新款深海潜水表,号称地球最强微导航,闯撒哈拉沙漠都不会迷路,贝爷代言。
他背上那个徒步包,想都不用想里面会多么精彩。
苗丹感觉这个槽必须要吐:“牛大公子,你要去穿越亚马逊啊?”
牛泰然环顾四周,微微有点惊讶:“咦,我以为是什么穷山恶水、野兽出没的村子。原来是个旅游小镇啊。”
越野车门再次打开,下来一位女警。
“啊,我记得你!” 苗丹印象深刻:“我被你关在TH公司审了一天一夜!”
程可面不改色:“职责所在,请见谅。”
苗丹连连摆手:“没事没事,我理解的。只是平生头一遭,有点难忘。”
程可也拎了一个包,比牛泰然那个小了太多,朴素了太多。牛泰然没能及时给她开车门,深表遗憾。退而求其次,跑过来帮她拎包。
程可拒绝,表示正在执行公务,任何带着徽章的装备必须自己保管,不能交给不相干人等。
苗丹语气不善,问牛泰然:“你来干什么?”
牛泰然开始拆卸他那一身“精装”,不然站在街上太打眼了。他说:“你以为我愿意。我是尽公民的义务来协助调查,顺便让程警官征调一下我的座驾。”
“调查什么呀,居然请得动你?”
程可接话:“两位姓黄的老人失踪事件,超过72小时,已经立案了。是你们报的警吧?”
“是的,”苗丹问,“但关他什么事?”
“接警之后排查社会关系,C市有记录的知情人只有他,他曾经联系过救助站找人。”程可指指牛泰然。“我被支队派来调查,他作为知情人主动提供帮忙,我没有理由拒绝。”
“哦~~~~”苗丹大悟,说:“以我对牛泰然的了解,这里有另外一个版本要不要听?”
牛泰然恶狠狠示意闭嘴。
程可抄起手,鼓励道:“说来听听。”
“他看上你了。你不理他,他就跟着追过来。”
“哟,有进步啊,竹叶青。”牛泰然被戳穿了也不恼,一脸坦荡荡:“大家都能看出来的事,你竟然也能看出来啦。”
“没时间跟你皮。”苗丹转头把托罗叫出来,让他调出微信,质问牛泰然:“这是不是你干的?”
牛泰然把微信上下滑动查看:“没了?就这几句?”
“是不是你?”苗丹咄咄逼人。
“不是我。我没有这个号。”
“你还狡辩!”
“苗小姐,能不能用用脑子?”牛泰然恨铁不成钢,觉得一段时间没见,这姑娘智商又下降了。“我已经给你查到录取通知书地址了。你家老贺那么急,不会自己去啊!需要我再花钱雇小孩子引他去?我图什么啊?查个地址,我还给上个双保险?我是他妈吗,操心成这样?”
“啊?难道真的不是你……”好像是这个道理哈,苗丹想。
牛泰然再接再厉,给她补脑:“你看看微信上那个人第一次联系这小孩的日期。那时你托我查地址了吗?你还啥都没告诉我呢。我是神仙吗,未卜先知。”
“那、那、那……”苗丹努力思索牛泰然话中有没有漏洞。
牛泰然再出击:“你不是号称很了解我吗。当年老贺被我整得那么惨,我被揍出鼻血都坦然承认。我是那种干了事要躲起来偷偷暗爽的人吗?”
还真不是。牛公子一旦精心策划了什么事,事成之后必须要让对方整明白,才有成就感。由于实力强劲,暂时没有死于话多。
如果不是牛泰然指使的托罗,这事儿就复杂了。背后那人什么目的?是好意还是别有所图?
“走走走!先带我们去酒店,要最好的。”牛公子催促道。他连开了两天车,疲惫不堪。
苗丹笑道:“最好的乡招待所,100块一晚,没有厕所,窗关不严。祝你住得愉快!”
程可一看就是风里来雨里去的女汉子,表示无所谓:“没问题,出任务的时候野外都睡过,有床就行。”
作为男人,必须硬气。牛公子表示可以入乡随俗,他不挑剔。
走到旅店大堂,牛公子信用卡金卡一拍:开两间房!
“三间,谢谢。”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众人回头,身后站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警官,贴得非常近,一副“我们大家一起”的熟稔态度。
“你谁?!”牛公子被吓了一跳。
“我是程警官的搭档,我们从C市一起出发的啊。”男警官挠挠头,经常被人忽视,他也很无奈。
牛公子不敢相信,向程可求证:“他跟我们同行两天了?!”
程可说:“当然。出警都是两人一组,没有单人的。他开后面那辆车,吃饭过夜都跟我们一起。”
“那为什么我没见过他?”
“你太嚣张了。吃饭要点一桌子菜,住宿要顶级套房,动不动就甩金卡,同事不想接近你也是正常的。我们吃饭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的桌子。我们去哪里,他都在后面跟着的。刚刚跟贺医生苗小姐碰面,他也在,就站在我旁边。”
贺一峰和苗丹听了也汗颜。他们同样没有注意到程可身边有人。存在感低到这种程度,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人才。
苗丹回了房间,把包放下,扑到床上摸一摸小蛇,说小可爱我回来啦。
“啊!!!!”她发出一声尖叫。
“怎么了!”贺一峰落后几步,急忙冲进来护着女友。
“你看!你看!”苗丹把小蛇雕塑甩到床下不敢碰,“它变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