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初始（2 / 2）

刚刚游世只是临时开辟了一个空间，营造出一个与原来并无二致的环境，这是死神在处理事务时避免干扰凡人惯用的术法。

刚才发生的种种，在现实的时间，其实也就不过一瞬间。

游世走出门，发现墙边正在等着的洛城。

游世在前，洛城跟在后面，两人之间，并无言语。

不知道什么时候，游世忽然问道：“百年前，你最后消失，去了哪里？”

洛城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是他却完全想不到任何搪塞他的理由。

“那你告诉我，那天，我是怎么活着回去的。”游世又问。

洛城依旧不言语。

“那好，刚才为什么出手的是既明，而不是你？”

“又为什么既明的速度慢了这么多，准确度也低了这么多？”

“为什么刚才你明明有实力同玉绮一战，为什么不出手？”

字字句句，撞击得洛城招架不堪。

游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头，走到了他面前，直视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是对即将呼之欲出的答案的不可置信，渴望对方来否认他，告诉他，不是的，你猜错了。

洛城琉璃色的眸子尽是躲闪，簌簌翩飞的睫毛垂下，挡住了他眼里的流光，不敢再看对面的人。

“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游世的嗓音里带着略微的哭腔，满是恳求。

洛城想要逃离，他错了，他错就错在对游世无比理解，理解他能够为别人不顾一切却不让别人对他奉献一分一毫，理解他日日含笑的眸子深处是无限的自卑，理解他不想让任何人受到伤害纵是自己粉身碎骨……

游世捏着他的肩膀，他想要逃离的身体硬生生扳回来，强迫他面对自己。

“说！”

洛城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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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地暗了，像游世的心，慢慢地被黑暗吞噬了。

知道了一直存在心底的疑问，却还不如不知道。

游世转身离开，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面前的人，一句值不值得压在心底，最终没有脱出口。

“游世……我…

…”

轻柔带着卑微。

游世掏出耳机挂在耳上，直接打开了音乐，轻柔的乐声充斥在耳边，似乎这样就能将一切阻隔在外。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此时在何处。

灯火通明被甩在身后，面前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黑暗，找不着的月亮，还顽强的透过层层黑云散出些光亮，隐隐能看到路两旁黑压压的大片麦田，风很是得势，树枝飘飘的直不起腰来，天上一明一暗的，抬头看见黑云一闪一闪，仿佛每一闪，云就压低几分，这云，竟想要将云底下的人生生闷死。

摘下耳机，重金属的声音远离耳边的那一刻，呼啦啦的声音犹其的大，令他打了一个哆嗦，没有任何生物的气息，只有这贯彻心灵的原始。

咕噜噜的声音从前方不远处传来，像是无数个玉绮在笑，经过脚边慢慢传向后方，逐渐消失不见?。

游世坐在一棵大约有两人宽的树下，闭上眼睛，突如其来的一切让他无法招架，整个心都是沉重不堪的。

洛城离他不近也不远，能够刚好看见的地方，默默注视着他。

一夜无言。

民国初年

“死猫，养你有什么用，除了吃，还是吃。”游世这边提着两个木箱子，装得满满当当，正费劲的在路上一步三挪。

二游悠闲地在前面引路，只留个肥硕的猫屁股对着他，边走还边说着：“好歹也是个神仙，丢不丢人啊。”

游世实在是累的虚脱，把箱子往地上一扔，坐在箱子上，喘着粗气，虽然是已经入秋的天气，游世的汗还是不受控制地往下流，额角的汗湿透了整个刘海，两抹红晕分外诱人，长衫被解开了两个扣子，就这么衣衫不整地接受整个街上来来回回的注目礼。

几个女学生从旁边走过，见到这么一个仪表不凡的浪荡公子在街上如此不注意形象，忍不住低声说了几句，游世的耳朵准确地捕捉到了她们的谈话，不以为然，还冲着最漂亮的那个女孩子眨了眨眼，弄得人家不敢再抬头。

二游斜了他一眼，那双猫眼明显再说：“啊呸，不要脸。”

街角的一个身着长衫的男子，默默注视着这一人一猫，帽檐遮住了大半边脸，只留一个光洁纤细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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