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过年？”方宜笑一口水没呛死。

陶夭赶紧给他拍拍背：“慢点喝，至于吗。”

方宜笑心说可至于了，刚在一起就不一起过年，能不至于吗？

方宜笑犹犹豫豫：“夭儿？”

“嗯？”

“和我回家吧。”

陶夭手一抖，手机掉了。他瞪大眼，颇为震惊：“啥？”

“跟我回家吧！”方宜笑把他手机拿起来，塞到他手里。

“为什么忽然这么说。”陶夭还没从震惊里缓过来。

方宜笑叹口气：“不忽然，我早就想和你说了。”方宜笑拉过他的手慢慢揉，“我爸妈也想见见你。”

“你爸妈知道？”陶夭觉得今晚震惊已经不够用了。

“对，”方宜笑无奈，“我小姨都知道了。”

陶夭张张嘴，最后只好叹口气：“不反对？”

方宜笑心里半块石头忽然就落了地：“不反对，他们早就想看看你了。”

陶夭低下头没看他：“我得想想。”

能想想就是一大进步，方宜笑乐观地想，也不能一口吃个胖子。

陶夭说完就回卧室了。

方宜笑在这里有了自己专属的枕头和被子，虽然说他并不想要专属被子，但这个话题还是轻易不要提的好，可能会有凶杀案发生。

陶夭背对着自己缩在被子里，整个人只露出了头顶一小撮头发，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方宜笑有点后悔，果然还是提太早了吗？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时冲动就说了。不过说起来冲动只是个借口，可能这种想法早就有了，只是潜意识把它压了下去。所以说不理智的事情统统怪到冲动头上去是对冲动的不尊重——世间哪有什么真正的冲动，重来一次也不见得不会再冲动。

方宜笑心里叹口气，悄悄摸到自己那边扯过被子睡了。

陶夭闷在被窝里的声音闷闷地传过来：“笑笑你明天加班吗？”

方宜笑算了算，明天周日，一周好容易有一天清闲，天塌下来也休想让自己去加班。

“那我们聊聊吧。”陶夭打开床头灯，转过头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

亮晶晶的，方宜笑想。

“聊什么？”

陶夭眼睛完弯了起来：“那么严肃干什么，又不是命题作文。”

方宜笑也笑了，伸长胳膊搂住了他。

“聊聊你的情史怎么样？”仿佛嫌他胳膊硌得慌，陶夭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还说不是命题作文。”方宜笑失笑，“也不是什么不能聊的。高中暗恋过隔壁班学霸，高考后各自东南飞再也没见过。大学谈过一次恋爱，毕业后异地而居，无疾而终。”

“……没了？”陶夭有点无语。

“……没了。”方宜笑也有点无语。

方宜笑没有和别人说过这些，起了个头倒也不觉得艰难，抛开了逻辑开始东拉西扯地回忆自己的情史。也够不上“史”这个字，也就和大多数人一样，青春期懵懵懂懂，于是有了那一段充斥着“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味道的暗恋。回忆里已经记不清那个隔壁班男孩儿的样子，只记得他自己上下课的孑孑身影，自习室里低头沉默的背影，运动会上高高跃起的少年。所有这些都和那段叫做青春的岁月一起打包进了回忆深处。他没想过再去找那个人，也没想过如果当初表白会怎么样。历史之所以成为历史而不是如果的样子，必有他的道理。往事不可追，有个这样子的人在回忆里头，也不是见遗憾的事。也不知是那段岁月因为那个少年而闪闪发光，还是那个少年因为那段岁

月而鲜活多彩。如果没有那个少年也可能会有另一个少年，但是他只能是他。

“那你前男友呢？”陶夭适时地转移了话题。果然初恋回忆起来总是弥漫着意难平的气场，虽然只是自己看起来。

方宜笑总觉得陶夭“那你前男友呢”这句话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味儿，本来就很飘的思路瞬间打了个转不知飘向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