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陶夭笑着把最后一瓣橘子塞他嘴里,洗了洗手说:“下周我要出差,一个客户托我负责他的新房装修设计,务必到场的那种。”
方宜笑手一抖,盘子差点掉到水槽,忙一把捞住:“去多久?”
“不出意外的话,年前都得出去。”顿了顿,陶夭补充,“元旦我会回来的。”
“下周几走?”方宜笑擦擦手抱住他,“过完圣诞节再走好不好。”
陶夭眨眨眼,有点懵。
“圣诞节下周吗?”
“下周二。”方宜笑的声音闷在他颈窝里,听起来痒痒的。
“那我周三走。”陶夭拍拍他的肩,想把他撕下来。
方宜笑顺着他的力量不情不愿地转了个弯,去收拾剩下的碗了。
陶夭想起来方宜笑加嗷嗷待哺的主子们,随口问道:“团子和牛奶呢?伺候过了吗?”
方宜笑哀怨地看他一眼,觉得和主子们争风吃醋实在是不够资格。把最后一个碗擦干净放好:“我爸妈想带几天,我就送过去了。”
陶夭皱眉:“你要是忙不过来,可以放在我这里先。”
“好。”方宜笑点点头,“下次忙的话,一定着叹口气,在陶夭脸上亲了一下,拐去卫生间洗漱了。
“什么神奇的客户,大过年的还要人出远差。”
直到睡前,方宜笑还不满地嘟囔。可惜最近实在是累,没嘟囔几句就被周公请走喝茶了。
陶夭伸手摸了摸他的眉毛,盯着他眼下的黑眼圈看了一会儿,叹口气睡了。
忙碌的成年人是没有周末可言的。方宜笑抱着笔记本疯狂虐键盘,几寸见方的小地界生生营造出一股肃杀之气。据说是某个小项目在收尾阶段忽然发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bug,所以方宜笑被无情地从床上叫醒,开始发飙。
陶夭挑眉,想了想自己几天后的行程,默默为自己上了把香,认命地打开图纸开始构思。
早死早超生啊。
其实陶夭老大不情愿接这个活儿,要从一毛坯房开始全程盯到底,陶夭觉得自己仿佛一个包工头。可包工头好歹还有几十号人可以用,自己这个冒牌货就是个光杆司令。要不是看在熟人的份儿上。
回过神来的时候,方宜笑已经点好了外卖,回卧室开会去了。
陶夭思考了一下要不要单独辟个书房出来给他用,三秒之后甩甩脑袋放弃了这个想法,太麻烦了,况且这人又不是没有家。
陶夭收拾了碗筷等他出来吃饭。要说懒人陶夭有什么穷讲究的地方,大概要数吃外卖还要准备盘盘碟碟的最奇怪了。
虽然他懒得洗碗,但幸好有妨碍洗碗机的存在。
所以方宜笑开完会出来的时候,陶夭已经趴在桌子上,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乐不可支。
“在看什么?”
陶夭直接把手机递过去,好段子就要一起分享。
偶尔陶夭会觉得,这次的恋爱日子实在是过于老夫老妻。两人几乎看不出一点热恋中的样子,默契地仿佛旧友重逢。
方宜笑听见这番言论,沉默了。于是吃完饭他死活把陶夭拽了出去,说是要感受一下恋爱的激情,哪怕是智障的激情。
陶夭在听见酒吧电影ktv之后摆摆手敬谢不敏,恳切地说你没必要难为自己也放过我吧。自己老胳膊老腿不想去这些地方排队。
“那你想去哪儿?”方宜笑放弃。
陶夭眨眨眼:“听说美术馆进驻了一批有意思的画家,去看看吗?”
方宜笑想了想,路不远有空
调很文艺好像还有点浪漫,周围那家苏菜蛮不错。于是两人一拍即合,换上衣服拿上公交卡准备出门。
其实溜达着过去也不错。
然而陶夭想清清静静地看画展的想法落了空,虽然门口没人排队,但展馆里面人数还是很可观的。
陶夭皱眉,有点发愁。
方宜笑揽了他一下:“来都来了。”
陶夭睨了他一眼:“来都来了是我听过最流氓的一句话。”
“所以?”
“……来都来了。”陶夭叹气。
今天的画展很是抽象。方宜笑听着旁边一对仿佛母子的人在小声谈论:“你看出了什么?”
“画家很压抑,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色彩组合很明快,掩盖了它的内在。”
“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看这根线条的走向……”
……
方宜笑听得很压抑,决定去荼毒陶夭:“你看出了什么?”
“一坨组合很新奇的色彩。”
你好歹是个设计师。方宜笑挣扎:“画家想表达什么情绪啊?”
陶夭仿佛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我怎么知道。”
方宜笑噤声,表示不自讨苦吃。
陶夭小声说:“画家和读者之间隔着的可是鸿沟,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只能看到一副很有冲击力的色彩,它可以使我想到其他东西,但未必是画家当时内心所思所想。”
方宜笑点点头:“听起来有点孤独。”
陶夭摇摇头:“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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