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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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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要亡我哦。

昏昏沉沉的时候,我感觉房顶上跳下一个人来,冷冰冰地对承情说:“殿下今日说的太多了。该回了。”

承情说:“左右我已经违背了他,也不差这一点了。”

那人说:“请殿下回吧。”

僵持了一会,承情似乎妥协了,拉着孩子走了。我估摸着他出了门,那人靠近来试探我的脉搏,被我一把抓住手。

“你是谁?缘何在宫中藏守?”

他愣了一下,立刻跪下,道:“陛下恕罪。卑职是先皇留给陛下的暗卫之一,留在宫中保护陛下。”

“我…朕又不傻,就算你从前是先皇的人,如今也一定另有主子。你为何那般戒备皇后?”

“陛下恕罪,”他磕了一个头,很为难的样子,“陛下再等等,到时候摄政王会告知您一切的。”

我泄了气,知道从他口中是套不出有用的话了。如今只能指望那位神秘的摄政王真的能解开这诸多的谜团了。

靠着对我皇兄的感情,我艰难挣扎了一个多月。除了穿一身帝王龙袍去上朝,也没有折子批,更不用接见大臣。前朝诸事被那位神秘的摄政王把持,后宫更有承情操劳,我只需照旧吃饱喝足闲散度日。原本我对此惶恐了些时日,但见事事皆从前,井井有条蒸蒸日上,毫无纰漏,无人受影响,便逐渐放宽了心,泰然地继续混吃等死。我自知对这些事没有天赋更没有经验,最多便是从前替我皇兄去悄咪咪解决些事情,真要做皇帝是万万不会的。但这一闲下来,我在宫里根本坐不住,暗地里想要查些往事,却毫无进展,不由大感挫败。

就在这时,我的好兄弟,魏紫,回了京城。

他与我同岁,父亲是武将,他却入了工部做了文官。我从前跟随他父亲习武,与他也算不打不相识,多少年一起打马戏玩,遍踏京都繁华,勾肩搭背,好不快活。不说能穿一条裤子,那也是醉卧过同一张床的。

我出事那年他远渡重洋去替我找灵丹妙药,药送回来我活了过来,他却领了职在海上飘着,测算海岸线,描画国境边缘地理,一直到现在才回京述职。

京中少了他我颇觉寂寞。这么久不见他,乍听见他回来的消息,欣喜若狂,立刻便要去见他。

“哎哎哎我的好陛下!您现在是陛下了,哪能随便出宫见外臣啊!”

我跺了跺脚,心都要飞出去,“那你快拟诏!朕要召见他!”

“陛下……这都傍黑了,哪好再召见外臣,不如明天……”

“我不管!我是皇帝你是皇帝?!我就要今天见他!现在!立刻!马上!”

福如苦着脸去通传了。

我去换了身衣服,卸了所有金饰,在御书房里来回踱步,等待得焦灼。

宫里点起灯来的时候,魏紫总算姗姗来迟。

我激动得犹如猛虎下山,直接扑过去将他抱住,“魏魏!你可算回来了!我都要想死你了!”

他顿了顿,好一会才回抱过来,手搭在我后背上,声音一如我记忆中那般,又多了许多风尘意。

“嗯。我回来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所有的提心吊胆悲痛愤懑,都在这一句经年久别里,尘埃落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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