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2 / 2)
到了门口,一个身影与她擦肩,“表姑,表姑夫,昌宇来给您二位贺喜了!”
话音刚落,从门外进来一位20左右岁的男子,矮墩墩的身材,不衫不履。
钟宝珠一看,原来是自己大伯的孙子钟昌宇。这孩子品行极差,从小就在外偷鸡摸狗,在家打瓮墩盘。大伯家并不富裕,久了,竟默许了他去偷。
百万买宅,千万买邻,初起还忍着他们一家子的邻居到底是咽不下这口窝囊气,就偷着给告到了官府,没多久就押进了牢犴。
可他在里面却凭着一身无赖的本事做起了狱霸,等出来的时候更是不把旁人放在眼里。
看见他进门,钟宝珠心里就气,大伯一家,不愿来也就罢了,何必打发了这么一个难伺候的过来,分明就是想把这百日宴搅和得不得安生。
钟昌宇扬着脸进来,全当是没看见大家的冷脸,抓了把椅子往桌前一座,顺手拿起宝珠娘的苏绣扇子扇着说:“二爷爷二奶奶,怎么也不等我一下,我现巴儿地先赶去你家里,才知道家里就剩下你那大孙子和郝伯两人,说你们一大早就赶来表姑家里了。”
端起茶杯,看里面是空的,复又放下,抓了颗宝珠娘面前的果子啃了起来。
见这一家子人没有谁出来言语一声,他就打定主意自己唱出着独角戏,“不过二爷,郝伯还真是个忠心的老仆,按说你家里都这模样了,下人们早该各自寻了新主子。平时也没见你对他多好,这时候还就是他一心一意留下来伺候你们一家子。”
看他没大没小的样子,宝珠一家全都倒噎了气,但素来知道他什么脾气,也都不敢和他争辩。
“表姑,我这远道而来,不给口饭吃,也得给口水喝吧?”
钟宝珠听了,心里虽然厌烦,也是万般无奈,只好喊了苏欢引再收拾些酒菜上来。
苏欢引今天打扮得是粉白墨黑,穿了最好的一身出来给钟宝珠撑面子,翠绿色飘花襦衫襦裙,腰间系着自己绣的紫丁香腰带,身上飘出一缕缕幽香,看得钟昌宇心神荡漾。
“这就是表姑家的妹妹吧?还真是个嫽妙的俏佳人!”
没想到表姑家的柴火妞竟是这般好样貌。
趁苏欢引把饭菜摆上桌的时候,他嘻皮涎脸地伸手去捉,被她一扭身躲开了。
苏欢引见二娘给自己使了个眼色,心里揣着万分的感激,躲进了厨房。
钟宝珠可不是为了苏欢引着想才让她躲出去的。
任这孩子嫁给了谁,都免不了能得一分厚重的彩礼,可跟了他这个目不识丁的二赖子,能得来什么好处?
得不来好处也就罢了,就怕还牵了娘家的东西,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她钟宝珠可是不会做的。
“咳咳……”,清了清嗓子,钟宝珠坐在了她表侄的身边,伸手抱过苏白,问昌宇:“你只看见了妹妹,就看不见弟弟么?你表弟还等着表哥的百日礼呢!”
钟昌宇刚啃完一块排骨,唆叻着牙花子说:“这事儿怎么能忘?爷爷早就给备了好礼让我带过来,是一双镶了珍珠的虎头鞋,还有个大大的银项圈儿。”
钟宝珠左右看了一下,他身上也不像是带了这些的样子,半信半疑地催促道:“那快拿出来给你弟弟试试。”
钟昌宇盛了一碗粟米羹,稀里呼噜两口喝了下去,舔舔碗边说:“表姑急什么,等我吃饱了再说啊!”
可是,看他那牵三扯四的模样,就知道,等下东西是一定拿不出来的,只是不知在心里编排了什么理由出来。
宝珠嫂子见他狼吞虎咽的吃相,直犯恶心,就起身想进屋里。刚站起来,就听表侄说道:“舅母怎么见我一声不吭就要走啊?是要取了钱匣子赏我吗?”
宝珠嫂子轻轻笑着回头,“表侄,你要是想要谁的钱匣子,还用得着旁人给你拿了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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