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来虫呐，救雄啦！”

“喂安全局吗？我这里发现有虫猥亵幼崽——”

“场面快要控制不住了，救救孩子！”

……

安全局的接线员悚然一惊。

偷偷摸鱼看直播的执行队员也是悚然一惊。

花了几秒钟搞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安全局一小半的虫都惊动了。

技术员立刻联系上了你的终端，附近的巡逻队以最快的速度整装完毕，准备就在事态恶化的一瞬间破门而入。

你砸吧砸吧嘴，把脸更深地埋进少校的小腹。

半小时后，你醒来。

在这个普通的晴天的午后，你慢慢地睁开双眼。

窗外的阳光细腻得好像黄油，绿叶上闪着油画般的光泽，一小片细碎的光线穿越了防弹玻璃，缠绕在你的指尖。

有虫低下头看你，亚麻色的头发在光线下仿佛流金，遮住了过于强烈的日光。

他身上的味道是自然的。像晨间的鸟鸣、雨后的竹林、暖烘烘的被子和山间的温泉。你不禁有些沉迷，微眯着眼睛凑过去，想要再闻一闻那讨虫喜欢的味道。

网络那一头的所有虫都紧张地屏住呼吸。

你把头埋在小哥哥颈侧，用力地深呼吸，下巴和脸侧甚至能明显地感觉到那诱虫的一整根锁骨。

小哥哥僵住了身子。少顷，轻轻地抚了一把你的头发。像是在安抚，又像是鼓励。可惜的是神志不清的你并没能捕捉到这一刻。

你感到皮肤上一点细微的灼痛，好像是被蜜蜂蜇了一下，又像是挨了不那么专业的火灸。你难耐地喘|息起来，半边的身体渐渐地麻痹了。

但这并不是因为欲望。

你的蜕变，提前到来了。

你的蜕变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在场的两个虫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这一刻你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你的大脑是混乱的。各种疯狂的想法在你的脑子里纠缠，你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恐惧攥住了思考。

背上那块从出生起就没有获得重视的小小外骨骼像一块烙铁，带着惊人的热度和痛感。你没看见自己的背脊已经变得通红，也没有感觉到那块阑尾一样没用的小硬壳鼓动着，艳丽的纹路在你的蝴蝶骨展开。

小块小块坚硬的外骨骼突破了皮肤，鳞片一样层层叠叠地生长起来，在身体的各个部位迅速蔓延，不一会儿就覆盖了大片大片的肌肤。

你哆嗦着，呻|吟着，手不受控制地乱抓，脑袋被拱成狗头。陌生的令虫煎熬的滋味从四肢百骸升起，好像是水中抽筋的奇异痛感，又像是久蹲的酸涩麻痒。你成为了一艘在黑暗中的海船，唯一支持你的，是那穿云破雾的一点灯光。

少校的手紧紧地搂着你，双腿也不太体面地跪在你的大腿上，用了全部的力气和技巧。他不得不这样做。即使你只是无意识地挣扎，可你指尖探出来的锋利骨骼却足够自己腰斩了。

在你意识迷糊的时候，你们两个缠成了一串麻花。你的手脚都被牢牢地束缚着，整个人被面朝下按进沙发里，本该收到伤害的背部却被小心地保护着。

在线的大家大气也不敢喘。

这是每一个雄虫必经的生理阶段，除了在场并且被你全身心信任的少校，谁也帮不了你。

雄虫成年率只有百分之十，谁也赌不起。

少校的身体修长健美，成功地制止了你的挣扎。雄虫和雌虫的力量差距其实并没有那么大，特别是他还刚刚蜕变。可是他把自己的身体变成了最牢固的锁链，牢牢控制着你纹丝不动。

他的上衣已经被你抓得不成样子，裤子勉强幸免于难，可也没好到那里去。你的外骨骼可能比所有人想象得更加锋利，少校确实制住了你，却也被你抓得狼狈不堪。他从没受过这么严重的伤害，在战场上都从容不迫，此刻褴褛的上衣溅上了血。

这一刻你会意识到，对你来说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可靠的陪伴。

——如果你醒着的话。

在少校的帮助下，你迷迷糊糊地度过了艰难的数个小时。痛苦平息后，你甚至已经没有睁大眼睛的力气了。

你隐约对发生了什么有些印象，但实在是动不了了，所以你只是微仰起头，对着你感觉中的方向，等待着。

两秒钟后，一个纯粹的吻，轻轻地落在你的唇边。

你陷入黑暗的前一秒，听到的是少校的叹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