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1 / 2）

她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用了极大的力气，控制那条冰蛇抵挡那几只心理病的同时，凝结出了另一条冰蛇。

聪明一些的分裂症尝试着用爪子，企图将冰蛇弄碎，不过除了让自己的手指尖流血之外，于事无补。

洛曦的额头上已经冒出细密的汗珠，她咬着牙。她一直在练习操控自己的能力，已经能够比较熟练地稍微凝结出一些小小的冰刺了，不过像今天这样，两条巨大的冰蛇，这是以前都没有过的。

现在她已经感觉到非常吃力，不知道会不会被自己的能力给伤着啊。

“阿曦，收回能力，快走。”

言鸢腾不出手抓住洛曦，不能制止她继续使用能力，只能偏过头来对着她说。这位母亲已经在皱眉，她能感受到女儿的寒气已经不受控制地向她自己靠近了。

洛曦不说话，这代表她并不打算听母亲的话。

言鸢说这话就是想以她一个人的命掩护洛曦离开，洛曦当然不肯。

冰蛇狂舞，又死掉几只分裂症，剩下的几个还在苟延残喘。

但是苟延残喘的又何止是它们这几只怪物。

洛曦已经到达极限了，她全身发抖，浑身是冷汗，用尽最大的力气去控制那两条冰蛇，而它们却已经不听主人的命令，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冲向洛曦。

洛曦咬了咬牙，本来要躲的，可是想到自己背后是母亲，所以下意识闭眼——意料之中的痛苦并没有来。

她迟疑地睁开眼，看到挡在自己面前的母亲。

“母亲！”

冰蛇碎成一堆冰渣子，掉在地上没一会儿就消散了。

言鸢被咬了肩膀，两道长齿穿过她的皮肤，比尖刀还要疼。

寒气并没有消失，洛曦感觉到那些寒气好像无处不在，像一条锁链似的把她缠住了。

她的能力本来就不稳定，这次用得太过了，不仅凝结出来的冰不听她的命令，连能力也在反噬她了。

她的力气已经在控制冰蛇杀那几只分裂症的时候耗尽，她看到母亲咬着牙倒下，看到剩下的那几只分裂症满身鲜血狞笑着向她走来。

她总觉得看到了地狱是什么样子。

啊，应该是要死了吧，她应该是活得最少的祈愿者了，才两百多年，真短啊。

她怀里抱着的是她的母亲，肩膀上的伤口和脖颈上被分裂症抓出来的伤还在不断流血。

言鸢尝试着让洛曦快走，她不能脱身，女儿一个人还有机会。可是她试了试，张嘴了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其实洛曦看懂了言鸢的唇语，这种时候，母亲只会让她“快走”而已，就算不看，想也想得出来。

不过她并不打算要跑，母亲对她很好，她不太想让她一个人在这儿消散成一把灰，至少变成灰也得两个人吧。

她低下头，默默等待死亡的到来。

狂风刮过，竹林“沙沙沙”地怪叫，衬着那点微不足道的月光，婆娑摇晃，有其他的脚步声正在靠近。

意料之中的疼痛又一次没有来临，洛曦这是第二次迟疑地睁开眼了——

那是一个很高的男子，真的很高，她在中国出生，在中国长大，作为“祈愿者”为皇室所用，见过无数种不同的人类，也没有见过可以如此高大的男子。他穿着洛曦没有见过的奇怪服饰，定定地站在她面前，护着她。

“Stai bene①”他开口，是很有磁性的声音，却说着她听不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