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梦境1(1 / 2)
【壹】
魏婴…
“谁?谁喊我?”
魏婴…魏无羡……
那个声音忽远忽近,似男似女,飘飘渺渺的如怨如泣,如嗔如笑。魏婴被扰的烦不胜烦,下意识的想要抬手挥走耳边的声音,却发现手臂像灌了铅一般沉,怎么都抬不起来。
“谁这么哭丧似得喊我?”
魏无羡…
眼前一片黑,身体像是有千斤重一般无法动弹,魏婴第一反应就是被梦魇了。可自己堂堂夷陵老祖,这种鬼魅邪祟具是不敢近身的,更何况身边还有蓝湛守着。
“唔…”
忽得身上的重量减轻了一些,睫毛忽忽闪闪颤抖了几下,魏婴只觉得自己浑身像是跟蓝湛大战了三百回合一般酸痛无力。一泄力又躺了回去,身下明显不是云深不知处蓝湛静室的床榻,潮湿,还带着一股子腥味。这种情况在几年前似乎有过一次,魏婴艰难的抬手捂着突突跳得太阳穴。
“这些人还真是不放过我,本老祖莫不是又被强行献舍了??”
魏婴想来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可惜小腹隐隐作痛,浑身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心里有一丝怀疑,但是又马上被魏婴按了下去。
“唉!我都说了,要论做鬼,那真是没有比我更有良心的,不复仇,不作恶。也不知那些个召唤厉鬼邪神的事儿怎么总是往我一个人身上招呼!”
魏婴两手一摊,毫无形象的躺着,眼睛骨碌碌乱转,心里念着“气煞我也!”不过这被迫献舍也是一回生二回熟。
魏婴心里冤屈得很,自己好不容易跟含光君结为道侣,过着每天吃饭睡觉杀邪祟的日子。偶尔带着小辈们夜猎,高兴了就吹个笛子自己动手,不耐烦了就招呼含光君。也不知道现在蓝湛怎么样了,有没有找自己,可是自己这又上了别人的身,难不成原来的自己又死了?
这么想着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自己虽说上了莫玄羽的身,那身体修为极低,可是自己不光陈情在手。蓝湛与自己那是时时刻刻都不分开的,自家含光君的修为近些年可称之为仙门宗师,可不是随随便便的谁就能杀了自己的。
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刚想抬手扶额,却看到自己紫色的衣角。猛地瞪大双眼,在自己身上扯扯拽拽那身紫色的校服再熟悉不过了。
这、这是云梦的校服!
这么多年来,夷陵老祖总是一袭黑衣,红色发带,腰间别着一把通体乌黑的鬼笛陈情坠着红色的穗子。那最后一次穿云梦的校服,就是被温晁推入夷陵乱葬岗之时。于是再抬头,周围的场景是他永生都不会忘记的。
荒木杂草丛生,尸骸遍野,偶有扑棱棱翅膀扇动的声音,四面雾气昭昭,怨气弥漫。
分明是夷陵乱葬岗!
强撑着站了起来,踉跄了几步,胸口像是被人重重得打了一掌,呼吸间拉扯着每一根筋脉,发出破败的喘息声。小腹处的疼痛更加明显,丹田之内空荡荡,没有一丝灵力。周身怨气围绕,似乎还隐隐有远离他的意思。
魏婴深吸一口气,竟是忍不住的仰面大笑,笑到眼角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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