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2 / 2）

破旧的房间内，檀歌端着药进来，长音撑着从床上坐起。

檀歌见状，慌忙放下药跑过去扶他，长音使不上力，不得不靠在她的身上。瞧向檀歌的眼神，三分爱慕，七分留恋。

在顾怀的指导下，齐卓程近来的文戏有了长足的进步，入戏的状态也越来越好。

“OK，下一场。”

齐卓程下来的时候，简晗乐呵呵的冲他竖了竖大拇指：“干的不错。保持住这个状态。”

“谢谢简导。”

“齐卓程。”文梦姝跟着来到他身边，“我和你对一对下一场戏吧。”

两个人都还没有卸妆，并肩站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顾怀远远瞧着，男才女貌，宛如一对璧人。

顾怀忽然想明白了些什么。

眼前的齐卓程到底和他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孩”不一样了。

那时的他，缠着的，跟着的只有顾怀一个人。

而现在的齐卓程，早已成了镁光灯下，万众瞩目的那一人。

虽然嘴上把陈言怼回去了，但顾怀心里也隐约觉得，自己和齐卓程终究不该走得那么近的，也许慢慢淡下来的关系才更适合两人。

——

剧组进度过了大半。

这天，片方安排了几个主演拍摄宣传海报。

影视城中的一座仿古的大宅院里，古色古香的庭院，被临时搭建起了摄影大棚。

为了这次的古风海报，子石文化请到了国内著名的摄影师黄溪。

黄溪给多部古装拍过定妆照，和宣传海报。十分擅长在写实的历史风格中，糅进古风的飘逸。

偌大的棚中，三台大灯打在纯白的背景幕上，从宅院里直接挪过来了几张陈年的圈椅，一张半旧的屏风竖在一侧。

孟霁陪着摄影师，不断地变化着造型。他是男主角，也是这次海报的重点对象。

从眼神，到动作，整体的造型在镜头前被放大，孟霁一次次变化，却愈加感到力有不逮，人物的状态始终起不来。

黄溪看不下去了，按住助理的相机镜头：“小朋友，你是男一号是吧，我看过人物小传，是个相当有野心，有抱负的角色。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眼神空洞，肢体僵硬。我们这个是角色海报，是人物，人物！你得进到你的角色中啊！”

孟霁无措的立在场中，不知道要不要继续。

“顾哥，要不你先来，给他们几个打打样。”

黄溪和顾怀的关系不错，给顾怀拍过不少次硬照。对顾怀的硬照实力，黄溪几近无脑的崇拜。

顾怀换好燕山月的装束，这次是一套黑中带了点深红的杀手装，衣襟处绣着淡色的云纹，衬托着这人眼尾的一抹暗红。

给人一种无边的疏离，就跟他手中的那把剑一样。

一登场，便是几分的凉薄。

这个尘间的万物，在他眼中无外乎两类，生的，和死的。

那些所谓的羁绊，还有感情，无一例外，都不会动摇这个人。

黄溪从助理手中拿过相机：“我来。”

给顾怀拍照，黄溪是要亲自掌镜的，对摄影师而言，能遇到顾怀，拍摄过程就跟磕了兴奋剂一样，是纯粹的享受。

没有需要提点的话语，镜头里外，顾怀在背景幕布前变化着造型。

黄溪手中快门不停，被刻意调过的灯光，显得越加的冷漠。

剑影，血光。

此时站在镜头前的人，完完全全就是那个踩着尸山骨海，缓步而来的燕山月。

全场的工作人员，都被这人掠走了呼吸。

等在一旁候场的齐卓程绷着张脸，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人，自己蓦然呼吸的那一口，嗓子里仿佛生出了一种灼痛，那种言语都无法形容的震撼。

顾怀下场后，黄溪把孟霁，齐卓程几个人叫到了一起。

孟霁两眼都看直了，嘴唇颤抖：“太……太……惊人了。”

黄溪一脸严肃的批评孟霁：“看到没有，这才是人物，你刚刚那是什么。还有你们几个，等下拍的时候，都上点心，把人物揣摩熟了。”

顾怀失笑：“都是小朋友，黄溪你可别把他们吓唬住了。”

黄溪摆摆手：“顾哥你不知道，这些小屁孩不先给他们个下马威，都以为自己的硬照天下第一，也不知道摆着张面瘫脸给谁看。”

顾怀第一个搞定照片，和黄溪吱了声，先走了。

出门的时候，见到齐卓程等在门口。

“顾先生，你拍的真好。”

齐卓程的眼睛像是亮着星辰，溢出满满的欢喜和向往。

不过为了避嫌周围的人来人往，他硬生生的把“哥哥”换成了“顾先生”。

顾怀笑笑：“你也加油，可别被孟霁比下去了。”

“好。”

回到酒店，吃过午饭，顾怀翻了翻秦墨新发来的几封邮件。

其中包括了若干个代言，商演，还有几个不错的电影剧本。

顾怀长吁短叹，自己客串的电视剧还没拍完，秦墨这个资本家就又开始剥削他的剩余价值了。

“顾爷！”

陈言一通手忙脚乱的闯进来，脸色煞白。

“顾爷，大棚失火了！”

“！”

顾怀的手机当场摔在地上。

“人呢！人有没有事？”

“就……就齐卓程和孟霁还没出来。”

顾怀一把推开陈言，冲出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