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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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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红捂着脸,哭得肝肠寸断,电灯亮闪闪的,发出冷白的光,不时有飞蛾撞上去,投下一大片阴影。

因为两人说话要避嫌的缘故,大门敞开着——今日先后被张大帅和虞美人踢了,本也有些摇摇欲坠。

冷班主嘬着牙花子唉声叹气却无可奈何,只能烦躁的在地上走来走去,丑姑默默的进来送上一碗热汤,又点燃了蚊香,也不多留,默默的去了。

如今天色已完,虽出了这档子事儿,冷班主一个大男人也不好在小桃红房里多待的,何况今日堂会,前面正忙着,能过来看看帮忙想主意已经是他心善了。

“哎,可怎么说呢,再没想到的。”冷班主叹气,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第无数次劝道,“你也别哭了,往好里想,至少性命是无忧的,何况又有这些钱,卖身契不过两年时间,说来也是大帅心善,给你们留着退路呢。到时候人回来,钱也有了,也不枉这一回。”

“如今哭是不中用的,你不如保养好自己,收拾收拾,明日去大帅府打听消息再说,你要是哭坏了,这玉泽可怎么办呢?”冷班主惧怕大帅的威势,这句话里却也有几分真心,毕竟当初能救下姐弟二人,他心地不坏。

林玉泽虽调皮捣蛋,也是少年心性,嘴里骂着,心里是喜欢的;小桃红更是隐隐有成为台柱子的趋势。

于情于理,他都是不希望二人有什么事的。

小桃红哭了半晌,如今也慢慢平静下来,爹死娘没,小小年纪出来闯荡,能保全自己和弟弟到如今,她不是个蠢人。

如今当务之急,是打听弟弟的下落,可是林玉泽在哪儿呢?

林玉泽正在花园道的大帅府,张达袍的卧室中。

此时,室内就林玉泽一个人,他手里紧紧的捏着半块碎瓷片,预备随时拼命,因为太过用力,不小心划了一道口子,略疼,如今却不敢放在心上,一双乌玉般的眼珠子只盯着门口。

门口是他摔碎的一堆瓷器片,只盼着张达袍这个不长眼的进来,扎个脚底流血才好,最好就此一命归西。

他今日被强行带了来,对方只将他关在这里,又扔下一张卖身契,让他好好看看,反省一番,随即就又出去了。

林玉泽当即撕了个稀巴烂,随即将房内的一只花瓶打碎,拿了块碎瓷片捏在手里当武器。

他不是没想过逃跑。可这回来他看的清清楚楚,整个大帅府,到处都是卫兵,即使是晚上院子里也都是站岗的傻大个,又有几个大灯将水泥院子照的亮如白昼,别说是他了,便是苍蝇也难飞。

林玉泽只能等待着,他心如擂鼓,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珠,早上砸的伤口被汗水浸湿,又在隐隐作痛,渐渐的,这微小的疼痛和手上的细小伤口连成一线,在身体里窜来窜去,浑身都疼。

疼痛隐秘而细小,不停的敲打着他的神经。本就是好吃懒做的纨绔,屁股底下的床铺极软,地上散乱的玫瑰发出馥郁的香气,屋子里又是密不透风,他没开灯,院子里的灯光和天上的月光透到屋子里,林玉泽睁大眼睛,竭力保持清醒,盯着门口,随时预备着战斗。

渐渐的,他眼皮打架,头如小鸡啄米一般不断的点着,等张达袍回来的时候,吃惊的发现床上蜷缩着一个人影,屋子里的空气燥热,掺杂着丝丝甜腻的花香,大踏步过去,皮质的军靴在木地板上发出踢踢踏踏的声响,床上的人还没醒。

窗子被打开,微凉的夜风进来,他站在床前,满意的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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