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 / 2）

大厅极宽阔，有些来往的女人衣服穿很少，露着肩膀，走动间腰肢款款，能看到旗袍下的双腿，林玉泽只看一眼便面红耳赤不敢再看，低着头任由被带到了里面。

穿过大厅又有两个人守在门口，金拮之自己动手推开门，只一眼林玉泽便已经惊呆。

原来隐隐的乐声竟是从这里传出的。

室内灯光是暧昧的红色，有女子的笑语和香气扑面而来，往前走了一步才发觉地毯是惊人的柔软，如踩在棉花上，舞台边上有乐队演奏，台上人轻声哼着他听不懂的歌曲。

“怎么样？”金拮之将他拉到一个角落，又递了一杯洋酒，林玉泽正口渴一口闷下，呛得咳嗽两声。

这很好，极好，是他从未见过的另一种奢华柔软，林玉泽点头，台上的舞女穿得越来越少了，林玉泽啊了一声忙低下头去，短短十几分钟，他脸红的次数要超过以往许多了。

金拮之嘲笑他，“以往没见你这么害羞，你不是最受女同学欢迎吗？怎么如今连这点胆量都没有？”

“什么受女同学欢迎，那是她们看我吃不饱，帮我带东西吃，看我穿的衣服破了顺手帮忙补补。”林玉泽认真争辩，他只是懒散，对于送上门来的好处来者不拒，不是那种负心之人。

这样么，对他本性有所了解的金拮之微微一笑，他当然知道林玉泽是什么人，如今不过是试探罢了。

不过，不管他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如今已然是跟定了男人，只要有一个就有第二个。

虽然被别人占了先机这点让金拮之愤愤难平，不过若是能从张大炮嘴里抢到吃的，那也足够让人心情愉悦。

有侍者举着牌子过来，说是舞厅今日在举办选美活动，让他们可以投最喜欢的舞女，牌子上面印着照片，下面标着号牌，喜欢的话买个牌子就行。

林玉泽饶有兴致，可问了下价格便缩回了手，好贵。

金拮之好笑，将那侍者赶走，拉着他的手要教他跳舞。

舞池里热闹得很，不时能看到一些高鼻深目的洋人，看起来怪吓人的，还有摩登女郎们聚在一起言笑晏晏，头发卷曲的弧度分外迷人。

本来兴致勃勃的，如今反倒有些怯场，林玉泽又看了一眼，摇头，低声道，“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我头晕。”

金拮之笑道，“是不是怕了？没关系，他们不会看你的，你看边上那个胖子没，笨手笨脚的都快把那个舞女的脚踩肿了，他都不怕，你怕什么？”

果然，说话的功夫那胖子已经又踩了那舞女一次，油亮的额头上渗出汗水，表情尚在得意。

可是，林玉泽低头看了看金拮之闪亮的皮鞋，不好意思道，“我随意看看就行，学了也没人和我跳，白学，看看就好。”

金拮之拉住他的手，将人带到了舞池边上，“和我跳啊，我教你，将来说不定就认识了哪家的小姐，到时候还这么害羞可不行。”

林玉泽一边按着他的引导学习，一边笑，“我哪儿能认识什么小姐，能有姑娘看上我才怪。”

“还谦虚呢，你连大帅的宅子都能去了，定是生意做得很大，还是在他手底下谋了缺？你有本事又长得好看，说不定大帅会把他妹妹嫁给你呢。”金拮之笑眯眯，装着不知道的样子故意戳他痛处。

果然，听了这话林玉泽的脸色一下子黯淡下来，装作没听到的样子继续跳舞，也没心思注意金拮之的放在他腰上的手又往下了一些。

林玉泽年轻好动，学得很快，十几分钟便能将动作顺下来，这总算能让他略微展颜。

正好换曲子了，音乐停下来，舞池里的人也三三两两散到各处休息。

“好玩儿吗？”金拮之叫了烈酒递过去，两人坐在椅子上闲谈。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笙歌曼舞纸醉金迷，林玉泽点头，偷偷看周围的人，小声儿问了一句，“这是不是挺贵的？养那些西洋乐班子和光着大腿跳舞的女人就要不少钱吧，这酒也比别处贵的样子。”

金拮之一笑，刚要说些什么，便听门外一阵喧哗，大门洞开，两排大兵端着枪进来，众人惊慌失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