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明战 长安暗流（1 / 2）

他一时有些紧张，咳了两声来掩饰尴尬。

刘止忙转头说道“望舒兄，心怀天下，景云受教了。”

“哪里哪里，景云，我们日后定是要为这大魏江山并肩前行的，何来的受教之说。”边说边拿过刘止手中的茶杯，为他添了些热茶，然后递给他。

见沈善看向自己时的认真模样，刘止有些羞赧，刚接过茶时那句“并肩前行”飘入耳中，让他心中微暖，细想后竟然觉得这感觉比手中的茶还暖，“谢谢，望舒兄。”

也不知这是谢他为他添茶还是谢他那句并肩前行，沈善微笑着伸手拍了拍刘止的肩。

“他的手掌真温暖”刘止当时心想，不自觉便朝着沈善笑了笑。

这回吃惊的是李兹，忙走过来道：“原来景云会笑啊，孤还是第一次见到。”

刘止立马喝了口茶，恢复了惯常的表情。李兹知道刘止脸皮薄，便也就此作罢。

“你笑起来真好看，如同风吹散了天上的云，给人一种顿时清澈明朗的感觉。”

刘止闻声抬头看见的便是沈善笑着认真说这话的表情，他觉得沈善的眼睛里仿佛有一汪泉水，看久了就会陷进去，但又清澈干净得让人舒服，他第一次当着一个男人的面儿脸红了。

这话如此暧昧，但沈善又说得如此认真，真叫人煎熬，一种内心狂跳、双腿发软的感觉袭来，他既希望沈善赶紧离开，又希望他能一直这样看着他。

晚上，刘止在床上想起白日里沈善那一席话，“上阵杀敌来护一方土地、保一方子民、得一方平安……运筹帷幄来守护天下子民，让四方百姓皆得安康幸福。”他觉得这样的人生，才是值得过一回的人生。

不论是战场还是朝堂，都是个人的选择和价值。既然他选择了读书这条路，那么就要用这一生所学来为天下谋出路，为万民谋幸福，为一国谋安定，让将士们都能与家人团聚、陪子女长大。

刘止想起最初读书是被母亲要求，后来是想要让母亲高兴，再后来，是要为沈家和胡家争气，但再后来，他就没有了目标，不知人生而为何。

一想到将来无非是按部就班的任职、尸位素餐、娶妻生子，过上无喜无悲、无欲无盼的日子，便渐渐对万事万物都提不起兴趣来。但今日，他觉得自己的人生突然变得广阔明朗了起来，有了想要努力的事，有了想要“并肩前行”的人，这感觉真好。

“真好啊，沈望舒这个人，真好。”他在心里默默想着，没注意到自己此时上翘的嘴角。

第二日起来，刘止觉得神清气爽，只觉得昨晚竟是这几年来睡得最舒坦的一夜。当日的策论是西北情势，“先生，为何今日策论题目又是西北之情势？”李兹以为先生未备课才随意问了前不久刚问过的问题，自以为聪明地提了一句。

“现今西北局势太乱，西北都督朱玄昨日派人快马加鞭回禀说近日西北异动频频，突厥人蠢蠢欲动，怕是又有战乱，希望朝廷早日做好准备。”

胡恒的这番话，倒是着实吓到了下面盘坐的二人，“先生是说西北又要有战事了吗？”

“所以，太子如何看待当今情势？”

“可能难免一战。”

“嗯。”

沉默两秒后，胡恒继续问道“景云呢，你说说看。”

“是，先生。时隔十一年突厥再起，应当是蓄谋已久，战争不可避免，而且很有可能是持久战。我朝现在要着重考虑之事，是派何人应战以及军队与军费的调度问题。”

胡君达点点头，露出欣赏之意：“那这些问题，景云心中可是已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