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门探望 落荒而逃（1 / 2）

带着一股子担心，脚下步履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很快就到了刘府门前。沈善正了正衣冠，捋了捋碎发，清了清嗓子，这才抬脚上了石阶。

“劳烦通报一声，沈善。”随手打赏了那小厮一两碎银子。

小厮连连道谢“新年大吉大利。多谢沈大人。”立刻快速去了里面通报。

不一会儿便看见刘杰走来了，身后跟着一个约八九岁的小公子，“小沈将军，欢迎欢迎。”随后便做了个请的姿势“沈将军，外面天冷，快进来坐。”

那小公子的眉眼倒是与刘止有三四分相似，躲在刘杰身后不时探出个小脑袋看看他这位从未蒙面的大哥哥。

沈善此行本就是专程来看刘止，结果直到进了客厅也没见着刘止的面儿，难道是重病？他心里担心又急切，不由得有些心不在焉，眼神不时四处乱瞥。

刘杰见此，开口问道“沈将军可是有何事？请尽管直言。”

沈善心里着急，便也就承了下来，本想直接问刘景云身体如何，但想着新年时节如此直接问怕是不太吉利，便转换了问题：“请问为何不曾见贵府刘景云大人。”

刘杰心下明了，又想起之前刘止对沈善之事颇为在意，想来定是两个少年关系匪浅。叫来下人附在耳边嘱咐了几句。

不一会儿就远远瞧见那下人跟着一位白衣少年朝这边走来，不是刘止又是谁。

沈善忙转回头来，拿起茶杯喝了好几口茶，还调整了一下坐姿，再次整了整衣领与袖口，然后正襟危坐等待着刘止到达客厅。

刘止原本正在看历代战役战略书，突然被下人打断，说是有贵客来，老爷让去一趟客厅。

父亲一向喜欢将他介绍给朋友同僚们，尽管不喜欢那些应酬，但长久下来他倒也习惯了些，于是放下书赶过来。

刚到客厅外，刘止便看清了来人的模样，其实他在远处便已隐约看着像是沈善，但当时他正坐着，身后又有一株腊梅挡了些身子，刘止看得不清楚。

慢慢迈进客厅，刘止一直低着头，进屋后也是朝着刘杰作了揖道“父亲。”然后转向他的方向低头作了一揖“沈……将军……”全程都没有抬头看沈善一眼。然后就坐到了沈善的斜对面。他此时心里有些慌乱，不知沈善为何会突然到访，不由得偷偷瞥了沈善一眼，结果正好对上了沈善的眼，他惊得立马又转移了视线。

沈善从看到刘止款款走来时就又激动又紧张，茶水都不自觉喝了好几杯，倒是苦了一旁的丫鬟，光是添茶就添了好几次，不知这大人中午可是吃了什么咸的食物，竟拿茶当水一般的喝。

好不容易等刘止进来了，此刻见着他看起来好像无大碍，心里的急切感与担忧才去了几分。

结果刘止却根本不看他一眼，还称呼他为沈将军？！现在竟是疏远到如此地步了吗？！这让沈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但是又没有身份生气发作，只能在心里憋屈着，满眼哀怨地看着刘止。

刘杰见两位少年因为他在有些拘谨，便也识趣地准备离开：“你们年轻人聊着，我还有些公务要忙。”

刘杰这一走，刘止只觉得更尴尬。两人就那样一直坐着，沈善实在坐不住了，“你，身体好些了吗？”

刘止这才想起那天的回信，当时为了拒绝见面便随意编了个理由，没想到这人竟然记着，还是——他今日就是专门为了此事而过来的？！

刘止不禁抬头，却瞧见沈善眼里的关切，“好多了。多谢……沈将军……”沈善听着好多了心下的担心才彻底下去了。可是又听到了这一声沈将军，只觉得十分憋屈，如果只是这般同朝为官的关系，他何苦如此担心在意，还专门上这一趟门。

再突然想起刘止自此番回京后对他的刻意疏离，突然捏紧了拳头——那信中的身体不适也有可能只是刘止为了拒绝他的邀约找的借口。

若是如此，那便是他全然误会了这刘止的心意了，原来是自己太愚笨没看出那信中的意思，真以为对方病了，整个新年都还在为他担心。

沈善越想越觉得是自己在自作多情一厢情愿，只觉得丢脸又失落。

这边刘止心里也泛起一阵阵涟漪，想着沈善专门为了他跑这一趟，又想起自己竟然因为个人那见不得人的心思就将这人的友善拒之门外，心下有些内疚。

忽听得一声由于动作较大而导致的布料的摩擦声，他抬头便看见沈善朝他作了一揖，随之而来的就是那句“尚有公务，沈善告辞，刘大人保重。”全程沈善都没有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