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赴东南 愁眉不展（1 / 2）

这日李瑞在朝堂上宣布让萧洲携沈善近日南下训练东南驻军。自十几年前那一次大战后，这东南一水之隔的倭寇虽并未再大举来袭过，但总是不停骚扰边境百姓，令大魏不堪忍受。这东南大军虽任务不及西北繁重，但也大意不得，每隔两三年就要大型整顿一番。

沈善从小跟着萧洲北上南下倒也习惯了，但这次却是以镇远将军与萧家军副将的身份前去，势必要辛苦些。看来没有个一年半载的是回不来了。

相比于上次西征，此番只是去训练整顿，这让萧子熙心里也轻松不少。沈善心中也无压力，不过查探之事恐怕又要耽搁了一阵，心里不免有些遗憾。

话说他们出发那日，却见着宫门外多了两副“新面孔”——刘止与另一位沈善从未见过的少年。

那少年倒是热情，先行了礼，便主动自报了家门“萧将军好！沈将军好！在下兵部主簿卢庆，这位是兵部主事刘景云。陛下命我二人协助二位将军在东南大军的训练与整顿任务。接下来可能要拜托二位大人多多照顾些了。”

刘止接到这个任务时又高兴又有些担忧，他想见沈望舒，但又怕见沈望舒。远远看见那抹高瘦的身影走来，刘止心跳还是不免加快了些。自上次一别，已有几月未见，心下已是十分想念，但又没有相见的借口，每日只能靠着那熏香聊解相思苦。

念及这熏香终有用尽之时，为了能有个念想，他硬是没舍得用。只在昨日才熏了一些，因为今日会见沈善。但又觉得自己想多了，沈善又不是他，如何能识别出这金桂与丹桂的区别来。

这会子想念了几个月的人就在眼前，刘止却没有勇气直视一眼，他明显感觉到了沈善直视过来的目光，但是终究没有勇气回视。

沈善自是很早就看见了刘止，那一刻他脚步顿了顿，一时竟不知如何往前走。但是走近后，又忍不住直盯着那人，连一旁的卢主簿都感受了他那股热烈的注视，那目光仿佛要将人融化般。

几人骑着马出了城，这是沈善第四次跟着萧洲南下，倒是没觉得有何新鲜，但是内心却还是有了些期待和兴奋。走着走着，他便不自觉便同刘止走到了一起。

刘止想起李兹那晚的话来，便故意策了策马去追卢庆。沈善看着刘止与卢庆一同并肩前行，只好独自跟在后面，看来刘止是真的讨厌他，这个认知让他心里又堵又难受，若是如此，那他应该尽早断了这念想和心意。

之后，沈善都没有再靠近刘止，只是一路心事重重地独自前行，连带着之前的种种期待都没有了。

萧洲见他一路萎靡不振的样子，又想起之前那护身符的事，以为是他思念心上人所致。便打趣道“善儿，要真心喜欢那姑娘，这次回长安，我同你母亲说说向那家提亲可好？”

沈善完全没料到舅舅为何突然说出此言来，一脸懵地看向萧洲，“什么姑娘？”

忽见刘止的马顿了顿，卢庆以为刘大人也对此等桃色之事感兴趣，便索性也勒了马，回头欣赏这舅甥二人的对话。

“别遮遮掩掩了，臭小子，我是你舅舅，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见沈善那依然满脸懵的模样，萧洲真是信了姐姐那句话，这孩子就是个榆木脑袋。于是耐着性子道“就你之前在大漠的时候，天天夜里拿出来看的那枚玄色护身符的主人？难道不是你日夜思念的姑娘？”

果然，此话一出，沈善的脸就刷的一下红了！他现在最不想让刘止知道自己对他怀了那般心思，结果萧洲这大嗓门！他忍不住低头瞥了一下前方的刘止，只见那人的耳朵也绯红，想必也是红了脸。

卢庆哪里听过这等子直白的叙述，不禁要回头同刘止分享一下自己心中的惊讶，结果却见身旁之人从脸红到了脖子根，就好像那姑娘说的是他一般。

卢庆觉得刘止也太害羞了些，只是听到别人的事就已经羞成了这般，这以后要真是有了心仪之人岂不要臊死在家里了。

“没有，那都是误会一场。”沈善拉着缰绳然后往旁边走远了几步。

看着沈善眼里的难过，萧洲想着或许是姑娘两年后变了心，所以善儿自然是难过的。他有些后悔自己为何当着这么多人问及此事，少年人终归是腼腆的，况且现下看来还是段没结果的单相思，这就更是揭人伤疤了。

刘止突然策马跑到了队伍最前面，心里觉得极不是滋味，原来他一直随身带着，还每晚都拿出来看。他觉得自己鼻子酸得很，视线也变得模糊了些。就在这时，卢庆追了上来，“刘大人怎么了？”

“无事。”

听着刘止的声音有些不对劲，他跑到刘止的正面，却见到刘止红着眼和鼻尖。

刘止没料到卢庆突然做出此举，连忙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刚刚跑得太快，眼里进了沙子，磨得我难受。”

“那之后要慢些走。”卢庆便又走到了他身旁。

沈善看着前方那二人的背影，只觉得自己更难过了，只怕刘景云此刻只会觉得更困扰吧。

刘沈二人皆各怀心事，皆是满脸愁容。只有那卢庆第一次离京南下，见着这一路的水乡绿树，吴侬风情，精神满满，一路上欢声笑语。

一行人走了半月，才到达东南大营。这一路上，沈善吃不好睡不好，只是半个月，竟瘦得有些脱了相。那刘止不知为何，也瘦了许多，孩子本来就生得文文弱弱，现下看来竟是更加惹人心疼。

萧洲心里十分心疼，想着沈善定是为情所困，一时走不出来，才会如此饭不思寝不眠；而那刘止应当是第一次南下，水土有些不服，所以瘦了些。

这到了东南大营，萧洲想着一定要给他们改善一下伙食，改善一下心情。

东南水乡，风景怡人，气候宜人，姑娘也生得水灵，善儿看了想必会喜欢。又念及是初到，萧洲便允了三人可以先去临安城里逛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