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子(1)(1 / 2)
不大的茶馆,门上没有招牌,桌椅的边角都已经开裂翻了起来,碗里的茶水浑浊,一眼就能看出的劣质。
但就是这样的一家茶馆,人声鼎沸,热闹程度几乎要把城内最大的酒楼都比下去了。
来这的人自然不是为了喝茶,而是因为一桩命案。
事情要从两天前说起,那是夜过三更时,巡夜的更夫在城西发现了一具尸体,一具内脏全都被掏出的尸体。更加诡异的是,尸体周围没有任何血迹,除去衣物染血,连伤口都是干干净净的。
这件事对于已经平和宁静了要有将近十年的永春城可以说是极具轰炸性了,纵然官府严加控制,也阻止不了这消息的迅速扩散。于是这个离城西最近的小茶馆便成为了前来看热闹的人聚谈的地方。
“你们有所不知啊,这陈修陈秀才尸体从我茶馆前运过的时候我看了眼,那表情扭曲至极,一双眼瞪得有铜铃那么大,那股尸臭味隔着十里我都能闻到,还有啊——”茶馆老板拉长了声音,见周围的人被吊起了好奇心,倏地便止住,“我歇歇,大家先吃点东西。”
顿时引起一片喧哗,怨声中不少人还是乖乖地点了一小碟花生,茶馆老板脸上堆满笑,清了清喉咙继续讲着:“自从陈秀才死后,每天夜里都能听到呜呜的诡声,这定是因为陈秀才冤魂不散……”
“也就傻子才会信。”角落里传来一声嗤笑,声音不大,淹没在嘈杂人声中。
“刚死的尸骨哪来的尸臭十里。”一道童声应和。
茶馆弥漫着一股木材腐朽的味道,又因为人多,所以还夹杂着各种奇怪的味道。
扎着双丸子的小童不知是因为茶馆老板讲的话还是因为这复杂的味道而皱紧了眉头,脸上写满了不自在,手上茶碗差点捏碎。
“你这可不行,柳师兄我啊,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跟师傅踏遍大江南北了。”坐在他旁边的青衣人边摇着头边喝了口茶。
“所以掌门师傅让我跟着柳师兄出来历练历练,一路还请柳师兄多多担当。”同样身着青衣的风池面无表情回道,学着柳三思喝了口茶。结果刚入口,他一张脸就皱得跟包子一样,含着茶水咽也不是吐也不是,难喝得要命。
柳三思临下山的时候,掌门让风池也与他一同下山,说是担心柳三思又在山下出事,有个人照顾着也好。
他本以为这小童子是来盯着他的,然而他一下山便直奔着騩山而去,风池也未多加阻挠,安安静静地背行李,索性他也不介意多一条小尾巴。
柳三思笑得晃动身体,腰间的白玉牌跟刀柄相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隔壁桌的书生被他撞到了桌子,面色愠怒地看向他,但一看到那噌亮刀锋,书生立马熄了火白着脸转回头,努力忽视掉柳三思,继续和坐在他对面的友人说话。
“才与陈生分别几个月,竟就阴阳相隔了。”对面的友人惋惜道。
“都怪我,若是当晚与陈生一同回家,他也不会遇害了。到底是什么人,跟陈生有多大仇多大怨啊。”书生也叹了一口气。
“别太责怪自己,谁也料不到会出这种事。但,你……觉得害了陈生的,是人?”友人蹙眉。
“你是说妖?莫不是专吸人精气的小妖精?”书生虽然脸色苍白,但还是话里调笑。
“吃人的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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