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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面仙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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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洗。”司远卿解了外面长袄披,里面一件素白色广袖流仙裙,裙边绣素云纹案,腰间珑金的銮铃,旁边系着一朵木雕的单花。

銮铃小巧,做工精致,四面镂空,中间圈着一朵小花铃,几厘米的穗子飘在下端。

姜恒前世做过很多个约有百十个,手刻烂了,才雕出一个栩栩如生的精巧木花,他只当送给了狗,重来一次送了随手雕的小玩意,不上台面也没用心,磕碜玩意配这人刚好。

前世没见清光多爱这些小物件,怎么重开一次还挂在了腰上,姜恒别扭转了视线。

“愣什么,还不上马车?”

姜恒嘴一抽,顾不得伤口,手脚并用爬进来车,进来前特意拍了拍手上灰尘,继而两手抱拳恭敬,坐下尴尬,他开口道:“师尊,你热不,喝水不?”

“脱衣。”

姜恒似在幻境没醒,手脚放不好了,搁哪儿都不对劲,他掏了掏耳朵,又道:“师尊,衣裳别扔啊,我给您行,这是我搞脏的有权利负责,必须负责!”

司远卿道:“脱!”

姜恒吓得一颤利索扒了衣服,上衣繁琐脱解费事,平时一刻钟才能穿好的衣服,30秒脱完,姜恒解了里面扣绳,滚圆大半个肩头,细皮嫩肉一看就知娇养惯了。

司远卿目光往下一挪,居然有腹肌……

姜恒手指微微扶住了肌肉,另一种手提住了裹裤,少年面部表情僵持,两个耳朵从根子红到外廓:“您看,还,还脱吗?”

“坐好。”

姜恒松了一口气。

气没松完,司远卿坐过来了,扑面而来高山寒雪凌冽,松茶的草木清香,姜恒脸颊躁红,马车狭小密不透风闷人得厉害,这人气势过于逼迫,姜恒前世喜欢,今生倒厌恶起这样的高高在上。

那时清光是水井里的月光,他敬畏,仰望,活在幻境里的人自然完美无暇,剥脱了美丽外衣,壳子底下实则是肮脏俗人,比不得谁高尚。

仙君也是俗人,甚至那些披着老态身躯的凡人更让他恶心。可……姜恒瞥着司远卿腰间的木花,好像不一样,好像又一样,这人,他一伸手就可以碰到,不是水井里的月光。

司远卿凉薄指腹点在姜恒后背,两条鞭痕纵横交错,药撒在红白的伤口上,姜恒痛得龇牙咧嘴,吸了好几大口凉气,生怕司远卿不知道他疼。

做作得很!

但他演技精湛,气吸的“呲溜呲溜”,清光骗不到,骗司远卿绰绰有余了。

手上动作轻柔像鹅毛拂过:“疼?”

姜恒哭哭唧唧:“疼得厉害,连着我前面胸口一块儿疼?”

姜恒演技精湛不佳,却做不到时时刻刻演技精湛,话里有他几分真心,他鞠手捧上最后那一小半信任,不算前世,一切重来。

——师尊这一世你救我,还是杀我。

——若你救我,前世种种一笔勾销。

司远卿默不作声上完药,他们不再西行,一路往南,越过这座山丘,赶个四五天的路准备回去了。

凡间小道,行人匆匆。

姜恒夹着小肚子,慢悠悠有一下没一下拍着马的屁股,烦请它动动身,走两个步子,马通灵性,见骑他少年不催促它快些跑,马蹄悠悠然,也不使劲跑了。

悠哉快活。

司远卿掀了车帘,骑马的姜恒身子一僵转身抛了斗笠给他。上次空前盛况姜恒不想再体会,他师尊招蜂惹蝶的能力不容小觑,姜恒一口白牙亮晃晃:“您戴着,外面太阳大,晒人。”

司远卿:“……”

他想了又道:“伤口不疼?”

姜恒笑道:“师尊妙手回春,岂有不好的理。”

姜恒这厮慢悠悠赶路,天宗内闹翻了天,在武学课上,当众暴毙了三名弟子,三人皆是七窍流血,上前一查看,丹田真气流失,里面死气沉沉。

是魔气!

三名弟子不可能无缘无故沾染魔气,柳元脸色一沉,宗门里有修魔的孽障。与此同时,除天宗的几个大宗派也发生了弟子突然暴毙的大事,无一列外都是七窍流血。

同门弟子亲眼所见身边一起同住的师兄弟,眼球溢出血痕,血突然一下像断线的珠子,早课的书本湿透了半本。

随后耳朵,鼻孔……

那弟子想开口,牙齿渗血,喷出一汪黑漆漆的浓血。继而倒地不起,再看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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