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聪明（1 / 2）

天气渐渐地凉下来，这间小小的仓库储藏间似乎成了维托的新家。

屋子角落的桌上摆着几本维托喜欢的书，这是哪一次尼科洛来时给他带的“奖励”，维托已经记不清了。

他像是放了一次长假，每天除了看书就是睡觉，不得不说，这是他进了警局后便没再体验过的悠闲生活。

马尔诺虽然还是个面瘫的大个子，但维托觉得他不再像从前那样防备自己了。日日相对，维托竟与他熟悉了不少。

马尔诺的身世听起来比他好不了多少，他刚过十岁生日的那年，就因为父母向比安奇家族所借的债款，而被迫成为了一名士兵。

他只说自己成为了一个相较同龄人更出色的打手，被尼科洛提拔，放在了身边干事。但他有一次难得卷起自己的袖口时，维托看到了他左臂上细细密密的刀痕。

他甚至为自己对这些刀痕好奇而感到愧疚，既然马尔诺没有说，那想来并不会是什么好的故事。

马尔诺对尼科洛的忠诚似乎是建立在报恩和崇拜这两种心情上的，这一点其实维托很能理解。

“毕竟他很会哄骗小孩子。”维托抢过马尔诺手中的酒瓶喝了一口——在尼科洛不在的时候，他被禁止饮酒。

马尔诺听了他的故事，并没有像维托那样共情，而是说了一句：“尼科洛大人不是这么坏的人。”

维托不在意地笑笑，他也没指望马尔诺能完全相信他的话。况且就算他相信了又如何，在家族成员誓死遵循的戒律里，清楚地写着：禁止违抗上级命令。

尼科洛近来出现的频率越来越低，一开始他总在维托熟悉的他的轮休日出现，每次都能呆上一整天，而之后却不定时地出现，呆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有次他甚至只是呆了几分钟便匆匆离去，只是问他需不需要马尔诺准备更暖和的衣服。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后，他也没有多说些平日扮演亲切父亲那样的关心话，便离开了。

只不过尼科洛给他的自由渐渐增加，不知从哪一日起，他唯一的禁锢，便是长度正好能让他走到马尔诺面前的一条脚链，虽然离门还有一小段距离。

维托猜测着尼科洛只是将自己当成一个玩偶罢了，也许他有天一时兴起来宣读他的死刑决定，维托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然而维托的生命中似乎永远不可能有风平浪静四个字。

那日前夜，维托以为尼科洛也像平日一般不会来了。他侧身躺着，墙上的铁窗正好能看到一轮圆月。

维托记得这是他第三次透过铁窗看到圆月了，大约证明他已经在这里呆了一季。

三个月前，他自认还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刑警，会仔细思考一切能逃出去的办法。

而现在他却有些乏力，习惯性地蜷起手扣着掌心的疤痕。他想起了当时的警告，确实有些后悔，甚至生出了令他自己厌弃的想法：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在他昏昏欲睡时，铁门传来了响动。他知道马尔诺每天都会趁他休息的时候，收拾房间内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