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再说方如心那边。傍晚时分，方如心终于到了这个偏远的小国。小国靠近北极，那里终年积雪，可是有巍峨的雪上和冰湖，是方如心一直向往的世外桃源。他以前计划着，要约卫哥哥来这里住上十天半月的，跟卫哥哥一起滑雪、坐雪橇、凿冰钓鱼，还要一起在雪地里吃麻辣火锅……

只是不到两年时间，方如心就只剩一人，逃似的来到这个地方。

还好，罗非凡帮他联系了一个当地人，租了人家的顶楼。他现在的新身份是一个留学生，假期来这边采风。所以方如心的行李中，除了厚厚的棉袄冬衣，还多了一套水彩、画板等。

房东是一对很热情的老年夫妻，丈夫是退休的中学教师，妻子是当地舞蹈协会的退休舞蹈家。两人没有子女，但生活过得特别温馨幸福。

方如心一见到他们，就感觉以往的那些不愉快的经历，已经是过去式，不会再出现了。取而代之的是即将到来的温暖而简单的生活，就跟这对老夫妻一样。

方如心租的顶层，房间里往上爬还有一个半人高的阁楼。有时候天气好，方如心就喜欢爬上阁楼，什么都不做，就呆呆地看太阳落山。

老太太这时候来叫他吃晚饭时，总要数落他几句，说他这样不戴保护镜，迟早有一天眼睛会被雪地给照瞎的。

方如心笑笑，感谢了老太太的好意，但之后依旧原样。

方如心享受着这样自由而安宁的生活。

他花了小半个月的时间，学会了滑雪、学会了钓鱼。每天早上他会画一会儿画，上午去附近的滑雪场滑雪，下午再叫上老爷子一起去远一点的冰湖上钓鱼。

这里的山山水水都是没商业开发的原始状态，冰湖里面的鱼也都是纯野生的，味道特别好。

这天也是，方如心跟老爷子刚到不一会儿，就钓上了一尾足有三四斤重的大鱼。方如心正在跟老爷子说，今晚他要下厨给老夫妻俩做红烧鱼，让他们也尝尝中国菜。老爷爷开心地合不拢嘴。

站在不远处的褚卫，冷静地看着这对在冰湖上聊的开心的两人，没了上前打断的冲动。

要知道，当褚卫知道方如心躲在这个小镇的时候，他是马不停蹄让手下人调了私人飞机飞过来的，即使这些天找方如心他几乎没怎么合眼，但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褚卫眯都不愿意眯一下，他一定要亲眼看到方如心本人才能安心。

褚卫让人远远地跟着方如心两人，直跟到老夫妻的住处。期间方如心感觉到了背后的视线，但转身去看的时候，又只有白茫茫的雪地。

离开的这些天里，方如心几乎每天都会梦到褚卫，但只限于两人关系破裂前的卫哥哥。

方如心怀疑自己是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犯了，怎么被虐了快两年，还是没忘掉那个人。

“但愿时间能修复一切。”

方如心不再想，专心地去处理他的红烧鱼，等他端着诱人流口水的鱼上桌时，桌边坐着那个他以为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幻影。他用力眨眨眼，那个身影反而更清晰了。

“方，这位先生说是你的中国朋友，帮你送点东西过来。我就邀请他一起吃晚饭了。”老爷子同样非常热情地介绍起来。这段时间的相处，老爷子非常喜欢着这个安静的中国少年，那他的朋友应该也是同样优秀的人。

四人晚餐在老夫妻俩热情的介绍小镇的美食美景中过去，期间方如心配合的笑了笑，全程没怎么说话。

饭后，老爷子趁方如心在厨房收拾的机会，挤到方如心身边：“方，你不高兴了，是不是我不应该让你朋友进来？”

“怎么会？我只是有点累了……”

老爷

子见方如心不愿意说，摇摇头叮嘱一句“那你早点去休息。你的朋友……”

“我来安排吧，您不用管他。”方如心强打起精神，温柔地安抚着老爷子。

收拾妥当，方如心把坐在客厅喝茶闲聊的褚卫引到自己房里：“褚先生，是来抓我回去的吗？”

“……是。”褚卫收起了刚刚跟老夫妇说话时候的大男生神情，变回了那个不会拐弯抹角的褚先生。

“如果我说不呢？”方如心不再如以前那般隐藏自己心思去讨好这人。

“……为什么？”褚卫明显没习惯方如心这么跟他硬刚，居然被带进入了话题。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要回去那个牢笼，成为你……泄欲的工具？”方如心原本以为那两年是自己心甘情愿卖出去的，可是真当自己说出来的时候，又忍不住地恨。他恨褚卫不喜欢他还把他禁锢在身边；他恨褚卫当初跟人设局，把他推进了这个火坑；他恨褚卫当初为什么要出现在那个咖啡厅；他恨为什么褚卫要被他撞上……

恨意浓烈，将他的眼泪都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