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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渝泽的回答依旧是否定。

“假期有事。”

连连被拒，女生并不觉得丢脸，显然还是没有放弃，不停歇地想找陈渝泽说话，但另一边的女生不乐意了，皱眉瞅过来，不失礼貌地道：“同学，能消停会儿吗？这是上课时间。”

两名女生互赠白眼之后，总算安静下来。

过了会儿，高数老师在黑板上出了一道超纲的题。

这是他的习惯，让大家先思索这题该怎么解，然后他趁着这个功夫点名，一点时间都不舍得浪费。

等点完名，就到了让人上去做题的环节。

这个环节也是赵铭最难熬的环节，她将书立起来挡住脸，暗暗在心中默念，千万别叫我，千万别叫我……

两侧都是对他虎视眈眈的女生，陈渝泽倍感烦恼，而且，没办法把漫画书拿出来看。

这时的赵铭正在他的左前位置，阶梯教室嘛，他的位置高，赵铭的位置低，几乎可以说，赵铭所有的小动作都能尽收眼底。

见赵铭恨不得把自己团成个球，生怕被老师发现，他不由得微微挑起唇角，伸出长腿，从桌子底下，椅背和座椅的缝隙处，狠狠踹了她一脚。

突然被人踢，赵铭猛地一惊，虽然牢记了不要发出声音，但是身体控制不住条件反射，猛然往前一窜。

“好！好好好！这位同学态度很积极嘛，你叫什么名字？”

高数老师连道了好几遍好，面上是欣慰的笑，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手中拿着笔，期待着看着赵铭。

赵铭周围都是一片压低的哄声，尤其是段城和姜潘，笑得最为可恨，但比他俩更可恨的还有一个人，赵铭不情不愿站起身，回头怒瞪陈渝泽，后者无辜眨眼，倒是他旁边的两名女生旁观了全程，捂着嘴笑得眉眼弯弯，

赵铭硬着头皮走到讲台，拿着粉笔搜肠刮肚地将可用的公式玩命往里套。

台下的哄笑声一阵又一阵，赵铭趁势停手，跟老师苦恼道：“老师，台下的放屁声太响，我没办法集中注意力了。”

老师却笑着瞪她一眼，“别贫嘴，赶紧写，我倒要看看你能写出多少个公式来。”

台下立时又是一片“哈哈哈”的笑声。

向来沉闷无趣的高数课堂这还是头一次气氛这么欢快，就连向来肃容的老师都面带笑容。

赵铭无奈，青着脸努力编造答案，她其实刚刚结束高考不久，对高中时锻炼出来的答题本能还没丢，遵循着不会也要多多引用公式多少赚点辛苦分的原则，总算答满了大半截黑板，下讲台前，她真诚地对高数老师说：“老师，我这字是不是有点好看？麻烦多给点卷面分哈。”

台下段城嘘她：“赵铭！你还要不要脸！”

跟着凑热闹起哄的人不少，各个精神十足，一扫之前的瞌睡颓丧。

赵铭边往回走，边给他们比了个竖中指的手势。

正巧陈渝泽的视线看过来，赵铭将手指微调转向，与陈渝泽隔空对视。

高数老师在讲台上敲了敲桌子，然后问：“还有谁想上来试一试？”

陈渝泽的视线挪开，几不可察的弯了弯唇角，抬起右手。

与刚才起哄的男声为主的声音不同，此刻大部分都是女生们压抑的低呼。

赵铭注意到，尤其是陈渝泽旁边的几名女生，眼神明亮，面带红晕，激动中还有着小崇拜，一副恨不得高举双手为其欢呼的样子，心中微酸。

陈渝泽这家伙是全部男生的公敌吧？

只要有他在，其他人就进不了妹子们的眼，她刚才在台上的时候可是瞅了一圈的，没几个女生是这样的反应。

这一想法一出现，赵铭骤然反应过来——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已经把自己当做是男生当的这么彻底了么？

囧。

陈渝泽走上讲台，拿起粉笔，就在那一小截黑板空白处解起题。

他字体比赵铭的更好看，公式也看起来更加高大上，更重要的，他唰唰唰写了四五行就将答案解出，还非常荣幸的，被高数老师拉着好一通表扬。

赵铭撇撇嘴角，从讲台上那对深情厚谊的师生身上挪开视线，与其他好几个百无聊赖的眼神对上，下意识齐齐朝对方展出一抹坚强的微笑。

兄弟们……都不容易呀！

“陈渝泽好厉害啊！”

“陈渝泽好帅！”

……

陈渝泽像得胜的将军一样，在一片女生们压抑的尖叫中凯旋而归。

路过赵铭时，他似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赵铭刚好抬头，完完整整接受到这枚眼神传递给她的信息。

——老子厉害吧？小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