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蔡晓璐*齐馨雅（1 / 2）

“叶子，出来。”

一听是程书翎，江叶盏就屁颠屁颠地小跑出去：“干嘛？”

“玻璃桌上有杯奶茶，给你的，不许拿到我教室喝。”

江叶盏伸头出去瞅了一眼，果真如此，苏澜和时云归瘫在沙发上边喝奶茶边聊天，江叶盏看程书翎惦记着自己，突然觉得自己昨天太幼稚了，可是又不肯认错，只好问：“无事献殷勤？”

程书翎轻轻摸了下她蓬松的短发：“书翎老师给你道歉呢！”

江叶盏心里欢喜，可是不愿意表现出来，只拿腔拿调地“哼”了一声，微仰着头去拿奶茶了，程书翎心里好笑，径自回教室去了。

江叶盏喝着奶茶回到自习教室，试卷却突然可爱了起来。

外头，并无人知晓江叶盏同学这些小心思，依旧该干嘛干嘛，吵吵嚷嚷的一片。

“璐璐，你去哪里？”

蔡晓璐刚吃完外卖，也没坐下休息两分钟，便背了包，戴了帽子口罩和袖套，把自己裹成了个恐怖分子：“去西宁校区上课。”西宁是KK在N市的另一个校区，离清河校区不远，有几个老师为了多排些课，都在校区之间来回跑，蔡晓璐这赚钱如命的性子怎么可能不跑校区？

时云归朝旁边姚星嘀咕道：“好辛苦哦，大热天的。”

姚星不客气道：“你以为都是你啊？人家有孩子，要养家的好不好？”

时云归认了，反正她就是那个不知人间疾苦的人：“你还有课吗？”

“没有了，”姚星摇摇头，“去医科大图，你去不去？”

“我上课啊！”

没有蔡晓璐的校区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似乎连上课一事也变得井然有序，毕竟没有那么一个成天吼人的凶老师，连空气都温柔了下来。

七月九日，暑期集训正式开始，大部分老师的课表向程书翎看齐，少的八个小时，多的十个小时，甚至有不要命的连中午也在上。

为了庆祝这如火如荼的暑期集训，蔡晓璐不负众望，如同一发喜庆的炮仗，被学生点燃了。

愿意早上八点屁颠屁颠地来点火的是一个叫齐馨雅的学生，她小六毕业，准备上初一了，可个子小小的，脸也圆圆的，仿佛还是个四五年级的学生。齐馨雅语文和英语极好，可数学奇差，跟着蔡晓璐上了一年多也没有什么进步，把蔡晓璐气得半死，骂也骂过，还说过换老师，可是齐馨雅越被骂越来劲，无论如何不答应换老师，打算赖她一辈子。

齐馨雅喜欢蔡晓璐喜欢到什么地步呢？喜欢到她来上课的前一天，顾春连通知整个校区上下统一口径，不准告诉她蔡晓璐转兼职的事。

宛如一个重症抖M。

重症抖M患者齐馨雅一大早就来了，因为跟蔡晓璐不约而同穿了一件胸前印有红色图案的白T恤，两人欢欢喜喜地喊着母女装，蔡晓璐拿出手机和齐馨雅一块儿自拍了好几张照片，美颜美得惊天地泣鬼神，蔡晓璐都不知道自己原来长得这么好看。

等她们俩收拾好心情要上课的时候，对面时云归讲诗歌已渐入佳境：“菊花和酒是谁的文化符号知道吗？”时云归的声音说得好听叫穿透力强，其实就是有点尖，加上小教室的隔板和玻璃门都没有什么隔音效果，哪怕她克意控制音量，也还是能被周围几个教室听见，更何况，她上课一进入状态，音量就不受自己控制。

时云归的学生显然没有太多知识储备，好一会儿也没回答上来，齐馨雅忍不住了，炫耀般地朝蔡晓璐说道：“是陶渊明。”

“你一来就想气死我啊？”蔡晓璐不买帐，“上数学课回答语文老师的问题，数学回去复习了吗？”

说到这个齐馨雅就心虚了，别说小考之后她就没再看过数学了，就连小考之前她也没好好看，她家住的是公务员小区，整个N市最好的地段，从小学到高中，上的都是最好的公立学校——明溪路小学、十四中和三中。小考对她来说大约只是走个过场，更何况她英语满分，语文接近满分，数学差一点也是不要紧的。

但是璐璐老师问了嘛，齐馨雅避开正面冲突，只抱怨着：“数学就是很难嘛！”

“那人家怎么就学得会？”蔡晓璐找了道题给她，看她还记不记得小考前复习的内容。

齐馨雅当然是做不出来，只嘟着嘴，十分不服气，她都要上初一了，做小学的数学题干嘛？

蔡晓璐有点上头了，用力指着试卷：“这是鸡兔同笼问题啊，我们说过多少遍了？！”

齐馨雅脖子一缩，好像这样就能把自己藏起来似的：“知道了知道了，说过很多遍了。”

蔡晓璐自然也知道她要上初一了，不管是鸡兔同笼还是鸡同鸭讲都可以先放一放了，她取下初一上册的数学课本：“今天开始上初一了，上了初一就要好好学懂不懂？初一的学不会，后面的就越来越难，知道吗？就算家里有钱，条件好，也要努力学习，不然以后出去人家怎么说你？”

按照蔡晓璐这样的脾气，像时云归那样的乖学生是最合适她的，江叶盏太任性，苏澜太懒散，而齐馨雅太固执。

原本两人的课上得好好的，也不知怎么了，蔡晓璐提高音量吼了一句：“不是这样的啊！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把周遭教室都吓了一跳。

蔡晓璐一直强调初一最开始学的负数很简单，可齐馨雅就是做不对题，心里既挫败又难过，听她一吼，脾气也跟着上来了：“我听了啊！你这么凶干嘛？”

“我哪里凶你了？”

“你这不就是在凶我吗？莫名其妙就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