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金玲*梁丹（2 / 2）

于是这个懒人就在别人热火朝天上着课的时候坐在前台看报纸。

还没两分钟，空气中飘来一股熟悉的牛奶甜味，江叶盏生怕他不知道似的，一屁股重重坐了下来。

“干嘛？手痒了？”程书翎头也不抬。

江叶盏对此事谋划已久，只是今天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时机。她拉着程书翎撸到一半的衬衫袖子，问：“书翎老师，今天我没有你的课对吧？”

“嗯，记得写作业。”

“那，你今天不算我的老师对么？”江叶盏在挨打的边缘试探着。

程书翎“嘶”地抽了一口凉气，抬头打量了这丫头几眼，心想去你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没听过嘛？但他嘴上没说，想看看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要是非得这么算，就这么算吧。”

江叶盏得意地笑起来，带着些阴谋得逞的称心如意，低低地叫了声：“哥哥。”

程书翎心头一颤，又转头看报纸去了，只应了声：“嗯。”

“你答应了！”

“滚去写作业！”

“好嘞！”

时间就这么过去，既繁忙吵闹也平静充实。

七月下旬，八月份的课表已由空到实，顾春连和龙荟已经确定了一部分学生的课表，老师们没事就凑在电脑前看八月的课表，想象自己八月继续被虐的悲惨生活。八月的课虽然跟七月的一样满，但是上课的学生却会换一批，毕竟像江叶盏这样整整两个月都呆在补习机构的学生太少了，大多是七月浪完八月再来上课，或者是七月上课以求心安八月再浪的，又或者是因为学校要补课的关系，早早回学校去了。像苏澜，八月的课就会恢复常规档，只在周五晚上和周六上课，而有些老熟人和新学生要来了。

老师们习惯了补习机构的情况，面对课表，多半像金玲一样面无表情，看完就走，反正和七月连轴转没有区别。还有小半是像时云归一样扶额叹息的：“我感觉我快不行了，我的嗓子要说不出话了。”

蔡晓璐怒道：“学管那里有罗汉果啊，年纪轻轻就不行了，有什么用？”

时云归也不客气地跟她道谢了，跑去学管办公室一问，才知道罗汉果是早在暑期开始之前就给老师们备下的，但是时云归一直不知道，当即觉得自己吃了大亏。

顾春连一见她便问：“云归，你有新高一的学生可以去上化学班组的吗？我想给金玲找几个学生开班组，三个就能开了。”

“没有哦，”时云归抠了几个罗汉果的籽丢进水杯里。

“叶子也可以吧？”

金玲正坐在龙荟的位置上吃饭呢，闻言来了句：“你别想了，还上班组，能听我说两句话就不错了。”

校区七月开了个新初一的班组，数学和英语两门，由蔡晓璐和孟媛上，效果不错，学生家长都很满意，课收增加，老师又没有多花时间，顾春连想依样画葫芦，八月弄个新高一班组，数理化英都可以上，只可惜一直没招到合适的学生，现在想从老生里找几个，只可惜问了好几个，要么是不愿意来上课，要么是不愿意上班组，还有基础太差上班组只能被拖着走的顾春连直接放弃了。

时云归突然想起了什么：“贺磊方呀！”

“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就生气。”顾春连微微有些激动，“他妈妈一直不跟我们老师说贺磊方的中考成绩，我就去问她，她只说很差！结果搞得我们老师都很伤心，后来贺磊方跟我说是b+，他这个成绩跟他刚来的时候比已经进步很多了，她妈还说很差！然后她又跑去西宁校区充了六万课时，现在去西宁上课了。她就不能跟我说’我们家里离西宁校区比较近，想把课时转过去’吗？还在我们这里剩了一堆课时，拉低我们上课系数！“

金玲不耐烦道：”他妈妈就是这样的，永远一副别人欠了她钱的表情。“

就这样，暑期新高一的化学班组也不了了之了。

“顾，”金玲抬头，她和顾春连认识好多年了，平时就称呼她的姓，“高祈是谁？”

高祈是金玲刚看课表的时候看到的新名字，补习机构的情况一般是教师待得越久，接手的新生数量就越少，不出意外的话，学生们都会跟着同一个老师走完自己的阶段学习生涯，所以金玲整个七月上的全是老生的课，八月也只看到了高祈这么一个新名字，无怪乎要问一句。

“他是三中高三的，开学高三嘛，原本是冲着程老师来的，就说对数学老师很满意，我就给他扩科了，八月就让他来上化学和物理，以后开学也是这么上，他成绩蛮好的，也好上课，你可以问问程老师。”

金玲不着急，反正学生还没到跟前呢，她上了这么多年课，连备课环节都可以省略，拿起书就讲，拿起试卷就写，什么样的学生都见过了，还能怕一个高三学生？

“我开学还排得下吗？”

金玲学生多，但是周末的时间有限，学生们大多只能在周末来上课，少数能在周内的晚上上，顾春连的安排是周内能排的尽量周内上，周末如果金玲愿意上十二个小时那就能多排两个，如果还是排不下，那就让化学成绩比较好的学生隔周上，两个学生隔周上，就只要占用一个时间档，排课的事，顾春连心里还是有谱的。

关于高祈，程书翎的评价是——他是程书翎目前所有学生里唯一能正常上课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