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1）（2 / 2）

“你不要太放肆！说话给我注意分寸！”李靖站起来对哪吒吼道。

哪吒大声反驳：“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放肆！你莫名其妙带个女人来，你不如直接让我喊她‘妈’好了！”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让空气停滞了。

李靖打了哪吒一巴掌。

哪吒的头偏向一边，迟迟没有动作，整个人都好像被定住了。

李靖看着哪吒的样子，立刻后悔了刚才的行为，眼里充满复杂的情绪。

“哪吒……”李靖轻轻喊了一声，声音有点发颤。

可是哪吒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就跑出去了。

“哪吒！”敖丙叫了一声，连忙追出去。

李靖也想追出去，可是动了两步就停住了动作，看着哪吒离去的方向，颓然地坐在了椅子。

一阵无力感深深包裹住了他。

哪吒一直跑到一处公园的角落里才停下。

敖丙在后面追上来，止不住地喘气。

他好久没跑得这么快过了，此时喉咙里有一股血腥味，敖丙努力把那股不适咽下去才开口：“哪吒，你跑得也……”

话没说完，敖丙就停住了。

哪吒坐在公园里的长凳上，把脸埋进手掌里，无声地哭起来，肩膀可怜地耸动着。

此时的他没有了平日里的朝气，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敖丙在他身边坐下，想伸手摸摸他的脑袋，但刚触到他的发梢就缩回来了。

哪吒哭了好一会儿，泪眼朦胧地看着敖丙说：“我知道你们都会离开我，母亲会离开，父亲会离开，你也会离开，只有我一个人。”

“只有我一个人。”

哪吒的脸上泪痕交错。

“可是你们明明都说过不会离开我，做不到的事情为什么要承诺！”哪吒冲敖丙哭着吼道。

“还不如让我一开始就做好会被抛弃的准备。”

如果一开始就做好会被抛弃的准备，就不会有期许，不会有希冀，不会有幻想，你们离开时，我就不会那么难过。

哪吒的泪水砸在地上。

敖丙捧着哪吒的脸，一点一点地抹去他脸上的眼泪。

“对不起。”

这种语言在此刻显得格外贫瘠，但敖丙还是说出了口。

话音刚落，哪吒就狠狠地吻住了敖丙的嘴唇。

“我最讨厌的三个字就是对不起。”

哪吒吸住敖丙柔软的舌头，一只手搂住敖丙的腰，一只手锢着敖丙的后脑勺让他没办法逃离。

他们交换唾液，想要夺取对方口腔里的最后一分空气。

他们放肆地在公园这处隐秘里接吻，就像暑假时在哪吒的房间里一样，他们拥抱彼此，想把对方都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分离。

哪吒尝到了朝思夜想的甜味，其中还混杂了一丝丝咸，那是眼泪的味道。

但却不是他的眼泪，而是敖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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