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喻裴整个寒假除了学校规定的补课外基本上都是宅在家里的,不是在天成。确切地说自从放了寒假天成那边他去的次数几乎一个手都能数得过来。每天窝着打游戏,偶尔出门也是去天媒溜达。
喻父他们刚从国外回来,顺带拎回来一个流浪的猫崽子。喻棠看到这玩意儿一脸嫌弃伸长了胳膊拎着后颈肉提着打量,“真的要养着这玩意儿?”小崽子在半空中张牙舞爪,无能狂怒。喻裴倒还挺喜欢这些柔软的生物,虽然打理起来还挺麻烦。他从喻棠手里接过小猫崽子,用手指搔着它的下巴,“他叫什么名字呢?”小猫丝毫不见生,迈着小短腿舒舒服服地在他腿上绕了两圈,寻了个位置团着眯了眼睛。喻棠刚洗完手回来接上他的话头:“干脆叫狗蛋得了。”说完还对它吹了声口哨,“狗蛋。”正逢唐舒从门外进来,乍一听到他对着喻裴这么喊整个人都惊了。喻裴把腿上的小猫托起来:“妈,它叫什么名字?”唐舒随口应道:“就狗蛋吧,有个性。”
喻棠:亲妈。
于是一只来自泰晤士河畔的猫崽子就这么在喻家住下了。
“哥哥,宋家的宴会你要不要去?”喻棠一边快速收拾着,一边问他。这两天喻裴都是开车过来接他下班,如果喻棠还没结束,他就抱着办公室里的平板瘫在沙发上玩那些智障小游戏。宋时臻问过他要不要去,他回答说是看情况,现在一想无论是作为旧友还是喻家人,都应该是去一下的。况且他和宋时臻也是很久没联系了,他忙着筹备新作,也是实在是抽不开空。而喻裴每天蹲在家里长蘑菇,也懒得出去,除非必要的时候,其他时间都留在看高考题上了。寒假里当老师的不比学生过得舒服,还得整理历届高考题。像喻裴这种不喜社交的还得想着法子推了那些没有营养的邀约和酒局。秦越也消停下来了,为了手上那个凶杀案忙得焦头烂额。沈晏也没有听到消息,喻裴更不可能主动去找他,这种耍小聪明的是第一次是沈晏不同他计较,要是再有第二次估计就没有什么好脸色了。
以至于喻裴在宋家小公主的生日宴上见到他时有一点点不适应。
通常喻裴出席都是带着喻棠,女伴什么的简直就是传说中的人物。沈晏就不一样了,毕竟是盛世的总裁还是个搞计算机的大佬,眼巴巴的人多了去了。
这次却和沈老大一起就带了沈路过来。
喻裴扫了一圈,不太对劲。
按理说宋家小公主的生日宴隆重也是隆重但还没有那个资格让那些毫不相关的人都进到会场来。
怎么,宋父正值壮年就打算退居幕后?
喻裴扫过一圈的时候正好对上宋时臻的眼,后者朝他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来。
台上麦克风接上电流有一阵嘈杂声,“诸位……”
喻裴猜对了。
宋父久病缠身,命不久矣,继承人不得不早早地上位。
喻裴终于知道宋时臻那个古里古怪的笑是怎么回事了。
耳边是各路人马小声的议论。
不堪大用。
显而易见,他们对宋家现下的唯一继承人并不看好。沉湎于自己稀奇古怪的梦想,导演,设计师什么的都是虚的,正儿八经能把宋家支撑起来才是硬本事。这些玩意儿一不小心就会搞得连自己都吃不上饭,更遑论是根深蒂固,枝繁叶茂的宋家了。
喻裴没加入他们的讨论,暗地里新泾,他这旧友当下的情况有些危险啊。他已经可以预想到资金的大量外流和各个合作方的相继撤资,宋时臻,他能扛得住吗?
喻裴说不准。
不是说他不相信宋时臻的能力。
一旦宋父退位宋时臻需要承受的压力无疑是来自四面八方的。而他同沈晏又不一样,沈晏有自己的王国和基础,尽管这在沈家偌大的家业之下是不够看的,但就凭它是沈晏以一己之力使之平地而起的就足够让一些人闭嘴了,所以哪怕是沈父当下就撂担子给沈晏在外界也不会有太大的争议和质疑。因为他们相信沈晏有这个能力。但是宋时臻没有任何让人闭嘴的理由,一个国际知名的设计师?一个新秀导演?那些又有什么用?一个只会写写画画拍拍电影的小少爷到底是难当大任。
那又如何呢?左右同他没有太大关系。
喻裴托着酒寻了个清净的角落发呆,反正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又喻棠应付着。秦越忙着手上的案子连这次的宴会都没有过来,当真是有些棘手啊。
身侧不知不觉地站了一个人,“喻老师。”
是沈路。
少年这次颇为正式,整日里耷拉着的刘海被撩到一边,精精神神地往那边一站,看到他侧过脸来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当年尿他一裤子的小孩已经抽条拔节成了一个眉清目朗的少年人了呀。
喻裴趴在栏杆上,脚下是五颜六色的光影。
“挺帅。”声音混杂在音乐声和高空的风声中,喻裴侧了侧头噙着笑拍了下沈路的后背,“小孩子少喝点酒啊。”喻裴没有问他上次那个事,估计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晃着酒杯倚着阳台百无聊赖地发呆。沈路有时候觉得做为一个老师对于喻裴来说实在是屈才,喻裴身上有一种同学校格格不入的气质,他不太好形容,明明喻裴为人温和且细致,但是偶尔从细微处能感觉到那种骨子里的冷淡与倨傲,那是一种处于上位者的矜持和傲气。喻裴不太同学生计较,大概也是因为不屑与其计较。
沈路认为喻裴更适合做研究,那种每天浸润在酒精和冰冷的器械中的工作。
“沈路。”喻裴朝他眨了眨眼,映着细碎的灯光有一种不失世故的天真,“不要做让你后悔的事。”
“嗯?”沈路愣了愣,没太懂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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