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话 阴丛子（2 / 2）

凤奚君变了脸色。他一视窗外，原本要动手的杀手们立刻退下了。

但很快，外面就传来了喊杀声。战斗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归于平静。

悦江楼一层，唯一的顾客魏子叶正剥花生吃。不多时就有人来报：“元夫人，杀手已尽数解决。不出所料主公所料，尽是凤家府兵。”

子叶得意地抿了一口茶，猛地惊觉有异，起身，正看见乌压压的，悦江楼外围了一层又一层的人。她锁眉：“果然来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倒是很想知道，这次的黄雀，到底什么来头。”

雷向冲亮出兵器从楼梯跳到子叶跟前：“嫂子，大哥让你做饵，钓的到底是什么人？”

子叶敲了敲桌面：“算算时间，江雨潇那边应该已经结束了吧？”

“元夫人，册封大典一面，别来无恙。”说话的是一名步履蹒跚的老者。

雷向冲挡在了子叶身前，喝道：“衣相！你可是一国之相！你怎可做出这样的事情？”

衣相捋须，笑眯眯地说：“元夫人是个聪明人，随我来吧。”

“无事。”子叶拍拍雷向冲的肩，跟着衣相上了门口的马车。

衣相对子叶说：“这个国家，已经病入膏肓了。”

子叶问：“什么？”

衣相道：“同性相配，异族日行，纲常不再，漪洲危矣！”

“据说衣相是三朝元老，即使是在先灵王的暴政之下也未曾低头，占据焗阳西南面的烷郡独自与暴君抗衡。”子叶则说。

衣相叹道：“如何呢？本以为苍宇是天选之君，没想到他居然开放国门给那些异类，甚至破坏伦常，说什么有教无类，说什么众生平等，太学里挤满了妖物，魍魉日行，岂不是比先王在时更可怕？”

子叶歪着头：“可我却听说，漪洲风气开化，广纳贤士，已是极外之地最富庶的国家。大漪的历法、户籍、法制是诸国之中最为完备的，不少国家派出使团与学子前来学习。”

“那都是假的！”衣相忽然提高了音调，“君不君，臣不臣，男不成女女不成男，哪有这样的世道？荒谬至极！”

马车在说话间停了。衣相不由将车帘掀开，向外一望，拦车的居然是江雨潇。

子叶向江雨潇打了个手势，江雨潇微微颔首，便对衣相说：“拜见衣相，小人是来接元夫人回宫的。”

衣相拂袖：“混账！老朽的车驾也是你这等贱民可以拦的？”说着，就要随行府兵去围他。

不过，很快所有人都僵住了——內侍监朱毓，风风火火地赶到。

“主公口谕，衣相平乱有功，赏千金，赐衣家小女千户食邑，封安国侯！凤奚君纵容府兵焗阳行凶，贬为庶人，圈禁焗阳城内，府兵就地并入禁军。”

衣相错愕地下拜。江雨潇趁机将子叶拉到自己身畔，这会儿雷向冲处理好悦江楼内，也跑来会合。

“江大哥，你也在啊。”雷向冲对他眨眨眼。

朱毓清了清嗓子：“元夫人，凤辇已备好，回宫吧。”

凤辇内，阴丛子和苍宇已等候多时。苍宇显然是早就准备好了的，气定神闲地饮茶，手中折扇不停。他见三人进来，便说：“热茶，糕点。”

雷向冲扑过来，直接把苍宇按倒：“老大，好久不见！”

苍宇一脸嫌弃地将他推开，对江雨潇说：“如果你还想，此处下车，我不会去寻你。”

江雨潇摇了摇头：“早就没了想法。”

苍宇耸了耸肩：“没意思，原以为要把凌景业五马分尸，现在看来，倒是没意义了。”

子叶一撇嘴：“什么嘛？那个凌景业，不知好歹。”

雷向冲疑惑地看看众人，吸吸鼻子，说：“我觉得我很多余的样子。那就说个消息吧，我刚刚从道上的伙计那里收到风声，媞潘汗带着甯午乔装打扮，已先于大部队前启程，约明后日就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