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条（2 / 2）

是她笑的太明显了吗？

“嗯，太明显了。”灵识海里传来一个声音，宁昭睦被吓了一跳，猛地发觉身边还有大兄弟而且他刚刚竟然直接在灵识海里问了出来。

她收了收嘴角的弧度，一板一眼起来。

“跟他说，我们已经知道真相了。”宁昭睦听着灵识海里大兄弟的话，心里没什么底气，什么真相？他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虽然有怀疑，但还是底气十足地重复了一遍，“我们都知道真相了。”

念玉眉头一动，语气冷静，“是我。”

“不是你，”宁昭睦顿了一下，未等灵识海里传来声音，“灵文阁杀人的不是你。”

“如何见得？”说完，念玉冷笑一声。

“修习‘画骨’的人也不是你，”宁昭睦的目光落到灵泉里的男人身上，“是他。”

念玉下意识往身侧走了一步，挡住灵泉中的男人，双唇动了动，语气坚定，“不是他，是我。”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剑拔弩张，宁昭睦笑了一声，呼出一口气，“嗨呀，不是他就不是他，你别紧张。”

念玉：“……”

谛忱：“……”

这突如其来的故作轻松难道不会显得格格不入吗？

然而念玉的确有些放松了下来，不再如母鸡护崽一般护着灵泉里的人，挨着灵泉边上坐了下来。

“修习‘画骨’，首先要废弃自身修习过的其他灵术，达到‘专一’的境界。”宁昭睦看向两人，一个坐在地上，一个泡在灵泉里，身形容貌皆一致，“灵魄分离时，应当十分痛苦吧。”

“若是一般的将灵魄一分为二，对于灵力足够强大的人，根本没什么难的，但若想其中之一修习‘画骨’，那就另当别论了。一般分离后的灵魄，二者所拥有的灵术相同，灵力相对应于灵魄的大小，但‘画骨’要求修习者专一，光是分离灵魄可不行，要先忍受剥骨之痛，一半灵魄灵骨承载从前全部的灵力和灵术，另一半干干净净，重新修习‘画骨’。”

说完，宁昭睦的目光完全转移到了灵泉里的人身上，语气平静，没有波澜，“修习画骨的另一半，走火入魔了吧。”

此时念玉的神情都不能用吃惊来形容了。他沉默半晌，终于下定决心似的，轻轻“嗯”了一声。“你说的都对。”

“我们手中的灵书只是残卷，他修习到大半后，残卷就已经没有了记载了，偶尔发疯入魔，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每逢他魔怔发作，他都感同身受，实在不忍心看下去，就想到去藏月楼偷书了。

“那日恰逢他走火入魔不受控制，之前又看到年请侮辱了我，趁我登台的功夫，他就将年请杀了，我直觉不妙，下台后第一时间去了年请的雅阁，只看到了年请的尸身，但没见到他和年请的尸骨。他杀了人后，我怕他再失控杀其他人，藏好尸体就急急忙忙追了出去。”

宁昭睦一个姿势坐的有些难受，动了动，心想这果真是一个冗长的故事。“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要分离灵魄，修习“画骨”？

听了这话，念玉突然冷笑了一声，目光变得冷厉起来，“奸佞当道。”

这云里雾里的一句话，让宁昭睦有些摸不着头脑，没等她问出口，念玉冰冷的目光由她身上转到了她身边的位置，用自嘲的语气说道：“我说的对吧，宫主大人？”

宁昭睦：“？”

她不明所以地跟着转了转脑袋，正是大兄弟所在的位置，她脑子里依然装满了问号，宫主大人是什么鬼？

不过等一下，你们两个既然都知道对方的存在，为什么还要我来当传话筒？知不知道刚才为了把大兄弟说的那些介绍画骨晦涩的术语理解下来再传得通俗易懂死了多少脑细胞？

这么想着，宁昭睦发现自己身边的位置渐渐有了一个模糊的影子，慢慢地，影子愈发真实，很快凝出一个实体。

她愣愣地看着慢慢出现的人，眼睛一眨不眨，瞧见那人嘴角微弯，伸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惊不惊喜，意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