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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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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溪问:“搞国贸的?”

“你怎么知道?”倪母马上反应过来,“泽程说的。”

倪溪答非所问:“您应该说我比他小五岁就自己建工作室了,不剥削不压榨,一年也能挣几千万了。您给我介绍的这些男人,特别是年纪轻轻就有一番做为的男人,雇了一大帮人帮他打工,让下属加班,鼓励下属奋斗,才成就了他的商业帝国,却瞧不起我们这种靠手艺吃饭的。您别操这个心了,人家瞧不上我的。”

“哎,你这孩子,不接触接触怎么知道。”倪母苦口婆心道,“你还说我们不尊重你的职业,你这难道就不是对青年企业家的偏见吗?你知道公司纳的税占税收比列的多少吗?一家公司一年交的税帮到了多少贫苦的劳动者。你交的那几百万税,比一般人交的是多很多,跟公司比起来,那也是杯水车薪。”

倪溪就笑:“比谁个税交得多,那就拿两个人的个税比啊,您扯公司的税做什么?我以前也是挂着公司的好吗?”

倪母皱了皱眉:“我的意思是说,你不该一开始就对人家抱这么大敌意,都是身边触手可及的朋友。你也别把你的艺人身份看得太重,要做就做对人民有贡献的艺术家。我不了解你们那个圈子,你还不了解吗?”

她有把自己当回事?她只不过是实话实说。

倪溪觉得跟长辈争论这些没意义,深吸一口气:“那他肯定要拼事业吧,恰好我也在拼自己的事业,怎么谈恋爱,恋爱都不谈就结婚吗?”

倪母说道:“看对眼了没时间也会挤时间,你就是没处过对象才会这么想。”

倪溪叹了口气,举手投降:“看缘分吧,如果我和他能在大马路上遇见就跟他接触,现在我不想抽时间见他。”

倪母也不好再劝:“好吧。”

倪溪悻悻回到客厅。

倪泽程在鱼缸边逗乌龟,见她愁眉不展,主动开口:“不高兴了。”

倪溪没好气地说:“你不是说会帮我的吗?”

倪泽程无辜:“我哪知道你们在厨房就聊上了。”

倪溪现在特别后悔没和同龄人一起读大学:“你说如果我要是和别人一样才步入社会,是不是就不会被催婚了?”

倪泽程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产生这种错觉:“你读了大学也不一定有对象,还是会被催,跟你的学历和职业一点关系都没有。”

倪溪纳闷:“为什么他们只催我不催你?”

“科学表明女人老得快。”

“科学表明男人死得早。”

话音一落,倪父回来了,开门正好听到,批评道:“不要把生死挂在嘴边,不管对谁,都尊重一点。”

兄妹俩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喊了声“爸”。

倪父把手里的公文包朝前递了递,吩咐道:“泽程,帮我放到书房去,我单独跟倪溪谈一谈。”

倪溪脊背一僵。

不是给倪泽程接风洗尘吗?

怎么她一回来,都找她谈话。

倪泽程依言接过公文包,对倪泽程说:“爸,小溪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来的路上我都听过,觉得挺好的,您别老出题考她。”

倪父不咸不淡地说:“我自有分寸,你回避一下。”

倪溪原地立正,站得笔直,摆出一副乖顺模样。

倪父在沙发上落座,也叫她坐下:“请坐吧。”

倪溪绕到沙发前坐端正。

倪向荣先关切地问:“离开你那个公司后,跟以前比起来是更悠闲还是更辛苦了?”

倪溪平素报喜不报忧,当着家人的面当然也是这样:“谈不上悠闲,但不敢叫苦。您不是常跟我说孟子有云,天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倪向荣打断她,给她喂了颗定心丸:“我不是来劝你放弃你的事业的。”

倪溪松了口气。

倪向荣开诚布公道:“你跟泽程不一样,他在国外我都放心,你在本地我都担心。因为你是女孩儿,那些龌龊心思防不胜防,嚣张一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听到这里倪溪还不大明白他老人家的意思,可下句话她听懂了。

“姜其硕我已经安排了,你在外面要注意安全。”

倪向荣说完,倪溪震惊地睁圆了眼睛。

这是怎么传到他老人家耳朵里去的?

倪向荣好像读懂了她的心思:“你不用想我是怎么知道的,反正你们那个圈子已经开始整顿了,有问题的一个也逃不掉,应该要重新洗牌了。”

他好歹也是被泼过脏水的人,对人心那一套非常了解。

倪溪是个通透的人,垂下头,若有所思。

倪向荣不卖关子了:“听说你又接了部武侠题材的电视剧,在山里呆了几个月。你不记得你是怎么被暗算的?竟然还敢到没监控的地方去。不是说哪都有人害你,但你要有安全意识,只要有一个人对你不轨,你就在危险当中,这一回是被人当枪,下一回命都没了。”

倪溪觉得他这是危言耸听,但父命不可违,总还是有些道理的。

她恭敬地说:“我知道了,会注意的。”

倪向荣给她出主意:“提个大一点的包,像什么防狼喷雾,那个一拉就哇哇叫的警铃,还有抵在房间门口的扣锁,都带上,别嫌麻烦。把你装口红香水的地方腾出来,爱美练好身材就好了,化那么浓的妆,脸上涂那么多东西,到时候你的脸都得烂掉。”

倪溪本来是很紧张地在听亲爹严肃认真地讲话的,到这里忍不住笑了。

倪向荣觉得她态度不端正,叩了叩沙发旁的座机柜:“跟你说的你听到没有。”

倪溪点头如捣蒜,插科打诨道:“听到了听到了,您放一百个心,我惜命着呢。”

倪向荣沉着脸说:“你不要现在给我贫,当耳旁风,抛到脑后,回头真有个三长两短,你妈得多伤心。”

倪溪语气如常:“我挺讨厌这些恐怖的阴暗面的,但又固执地相信坏人是极少数,世界上美好的。您一直教导我邪不压正,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吗?那些人也就只敢耍点小把戏,鸡鸣狗盗,小偷小摸。退一万步说,不是有您和哥吗?”

倪向荣略沉吟,严肃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听话。”

倪溪满口答应:“行,我听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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