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岑柠也没有多想,晚上入睡她做了个梦,梦见她去陈姐家里串门,在院内说笑时,陈姐抱着孩子和丫鬟突然不见了踪影,岑柠惊醒了。
外头的天微微亮,她再无睡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把红缨叫醒,主仆二人去了陈姐家门口。
依旧锁着门,岑柠趴在门缝里朝院子里看,绳子上还搭着衣服,石桌上的针线筐也在。
“姑娘,这不像是搬走啊,不如我翻墙进去看看?”
“不可冲动擅闯。”岑柠阻止她,“万一里面真出了事儿,没有旁人作证,你我岂不是自难保,你去街上寻巡逻官兵,就说自从昨日陈姐男人来后,家中便一直锁门,本来怀疑是被接走,但趴在门口看不像,不敢擅闯进院查看,怕出什么事请他们来查看一番。”
“还是姑娘想的周到,我这就去。”
岑柠站在门口等候,过了将近半个时辰,红缨与两位官兵一起来了,借了梯子后两人依次进了院。
主仆二人在门外等候,迟迟不见官兵出来。
“姑娘,陈姐她们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岑柠预感不好,神色凝重道:“不知,等官兵出来便知道了。”
她万分希望是自己多想了,但等院内官兵出来之后,事实让人震惊愤怒又难过。
陈姐和孩子以及丫头三人全没了命。
官兵进去搜寻一遍并未见活人,花坛边儿发现了一堆灰烬,又见坛边一片新番的泥土,用铁锹挖了挖,便挖出了三具尸体,除了孩子头上有个伤口,陈姐和丫头脖颈均有被勒的青紫之痕。
上报了官府后,很快就被审案了,京陵知府带了不少人来。
勘查情况后问话,岑柠又复述了一遍为何请官兵进院查看。
“那你可知她男人是谁,做什么的,家住何处?”
岑柠摇头,“我与陈姐认识不久,具体细节并未问过,只知道她给孩子起名姓林,想必定是孩子父亲的姓氏。”
知府让人把尸首抬走后,岑柠回到家中如失了魂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红缨红着眼,“姑娘,你说那姓林的怎么那么狠心?!连自己的骨肉都下的去手。”
“红缨,你知道那晚我为什么没有与你姑爷相认吗?”
“你说他有了别的女子。”
“不仅仅……”岑柠木然的望着一处,“我怀疑他派他的下属去芜翎城找我,是要杀人灭口。”
“什么?!” 红缨望着她,“姑娘……”
“看陈姐落了这个结果,京陵我也不想继续待了,原以为这城这么大,根本见不着他的面,但已经意外遇见过了,为了预防万一,等陈姐的案子公审后,孩子生了满月,咱们就把这房子再转卖了回芜翎生活,反正此时在他心里我已被山洪淹死,他有了新人,也绝不会再去那个地方了,相较安全,而且,我家人也在那边,也有个照应。”
“姑娘想去哪红缨就跟你去哪儿,哪怕住到深山老林也甘愿。”
“好丫头。”
岑柠消沉了好几日,九月十六案子公审了,她戴了帷帽和红缨一起官府围观了。
公堂上被绑双手双脚的男人叫林贵,知府是从牙保行确认的,因为陈姐死的那天做了房宅过户,牙保行的掌柜对陈姐印象深刻,官府差役核实了被过户人的信息,确认陈姐就是林贵的外室。
林贵自然不承认杀害了陈姐,只可惜有人证,在走访调查陈姐家左边邻居家时,家中大人跟陈姐关系很一般,怕惹事纷纷声称什么声音也没听见,唯有七岁的男童声称听到吵架声,男童的家人见其说出了口,也没法隐瞒了,坦诚的确听见了争吵,并在今日作证,与林贵坦诚离开的时间极其不符。
林贵继续狡辩,知府直接赏给了他一顿板子,顿时交代的清清楚楚。
原来林贵在外面养外室被家人发现后只说是给陈姐租赁的房子,醉后不小心说出实情,道出花了千两银子给买的转了户头,正妻向公婆说明,林家是做生意的,但不是大买卖,千两银子还是要追讨的,于是林贵的父母亲让他务必把房子要回来。
林贵带了俩家仆回来,谎称父母想着孩子到底是林家的种,同意接陈姐搬去住,甜言蜜语一番便哄得陈姐答应把房子过户给他,不过陈姐没那么傻,让他写了契约书,如果不是真的就要返还房子。
待房子过户后回来,林贵把自己签的契约抢了过来,陈姐一看上当受骗了,跟他又吵又闹又打。
于是,林贵一不做二不休,弄死了她们三个,之后让家仆埋了人,还把陈姐的积蓄全部拿走了,想着陈姐没家人,这宅子又成了他的,不会有人发现的。
万万没想到还是被逮住了。
林贵以及两名家仆被知府宣判了死刑,至于陈姐母女以及丫头的尸首,官府会相应安葬,岑柠在京陵无田地,也没法帮忙。
案子公审结束,围观的人群还未散去,一辆失控的马车自北方狂奔而来,撞翻摊位七零八散,人人慌乱避开顿时混乱一片,尽管红缨扶着岑柠,但人太多了,岑柠被挤倒,千钧一发时,她生生单膝跪在了地上,头上的帷帽跟着掉落了下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