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其实我觉得，你把脸上的胡子刮掉。应该就变化挺大的。”顾书卿望着那从下巴一路往上延伸到鬓角的胡子，有点不知从何下手。

蔺相杰：“……”

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觉得很有道理。

“那就我先来吧。我先来。”云升伸手敲了敲桌面，有些雀跃。

顾书卿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以正面朝向他。伸手捏住云升的下巴，转了几个角度，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而刚换好衣服的韶殷一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状若调戏的场面。

……

蔺相杰一偏头，就发现顾书卿的房门打开了。

“少爷！？”

在韶殷出现的一瞬，桌上的猫咪也凭空消失了。

只见韶殷原本光洁的下巴多了一片青色的胡渣，五官由之前的精致化为一种大气的粗犷。白皙的皮肤，淡色的嘴唇，整个人颓废而帅气。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纯黑色的半袖套衫，脚上踩着一双军式皮靴。

顾书卿松开云升的脸，转过身朝门口望去。

“我准备的衣服果然很适合你这张脸。”顾书卿上下端详了一番，满意的点了点头。

韶殷缓步走向顾书卿的桌子，蔺相杰连忙起身给他让位。

“衣服合适吗？那些都是我挑了舒适的面料，自己做的。本来那些衣服是给我哥准备的，结果出门前忘了这回事儿。我看你们身形差不多，你应该也能穿。”顾书卿靠在椅子上，看着韶殷在她身旁坐下。

好不容易从一堆对他来说剪裁过于花哨的衣服里，挑出勉强能看的穿上，并决定把剩下的衣服还回去的韶殷。闻言点头，“嗯，挺合身的。”

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那些衣服的款式，他突然觉得其实也还是能看的，穿起来也挺舒服。

“那就好。”顾书卿笑眯眯地点了下头。

“蛋蛋，我也有衣服拿吗？”云升看着韶殷身上那套款式面料堪比契奥公司最新款的衣服，眼里放出了精光。

顾书卿动作一顿，脸上已经多了丝歉意，“抱歉，我刚刚一股脑全给他了。”这些衣服不贵，他又是雇主。送出去的东西了，她可不会再开口要回来。

“没事，那把我化好看一点就行了。”云升摆摆手，看得很开。

顾书卿：“……”

“咳。如果弄不好看，下次弄到材料给你做一套作为赔偿可以吗？”顾书卿决定二者相权取其轻，不要为难自己。

闻言，韶殷不由侧目看向她，却发现她一脸认真，显然并不是在敷衍云升。

“……那好吧。”云升撑着双死鱼眼，觉得世界对他恶意满满。

韶殷不自觉垂下头，视线落在身穿的衣服上，放在膝上的手往上移了移。手指捏着指尖的衣料，柔软轻薄不易坏，至少是四级材料往上了。

现在市面上的衣物大多是二级材料，高端的品牌才会拿三级四级的材料做衣服，他宫殿里的华服也不过才六级。再往上的材料大多数运用在机甲及其他机械产品上了。

而能处理好四级材料的人，意味着这人不仅需要出色的精神控制力，还需要对材料有清晰的认知，而且一般还需要有经验的堆积。

做这样一件衣服……很耗经力吧。她愿意给自己的同伴做衣服，是不是代表他对她来说很重要？

韶殷摩挲着那片布料，觉得自己突然跑偏的思绪透着不对劲，但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哪不对。

在韶殷思索到底哪不对的时间里，顾书卿已经干净利落的完成了云升形象的转变。

“这样就可以了，你自己看看吧。”顾书卿拍了拍手，收拾着桌面上的东西。

云升拿着镜子，看着镜中平凡的五官，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因为雇主长得比他好看，蛋蛋她就不忍心把人家化丑。对着他，就忍心把他原本算得上清秀的五官弄得扁平无奇？

像是听到了云升的腹诽一般，顾书卿不急不缓地开了口：“别怀疑了，你用的材料跟他是一样的，手法也差不多，都是将五官粗糙化。奈何人家就是长得比你好看，粗化也无法淹没在人群里。”

韶殷回过神来，抬起头看向云升。等他看清楚那张脸后，眼底不禁闪过一丝暗光。

云升：“……”是同一个团队的，说话就可以这么直接吗？算了，顾客是上帝，雇主听了觉得开心就行了。

云升悄悄观察了一下雇主的神色，结果没能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窥探出任何情绪。

见云升偷偷打量他，眼里似乎还有些狐疑。韶殷觉得对方作为一个刚受到打击的人，而他又是那个被跟对方放在一起比较的人。他应该表现的不骄不躁，对对方友好一些。思考了一瞬，韶殷努力放柔了面部表情。

云升：“……”他看到了。那是——雇主胜利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