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裂(2 / 2)
柏瑾也觉得自己需要散散心,整理整理心情,便向章风请假,又告知了费雪。
费雪道:“奇了,咱们班三个人请假了,你们是不是在话剧节染上流感了啊?”
柏瑾也有几分诧异:“还有谁请假啊?”
“袁芷柔和谭佳青。”
她们俩?
柏瑾哭笑不得:“我只请大约一周,毕竟还要期末考试呢。”
费雪有点舍不得,随后又道:“那你快点回来哦,玉书之前还和我打听你呢,说是想带你参加一个宴会……别急着拒绝,是我让他带你去的,有国际知名的服装设计师和珠宝设计师参加,你去走走有好处的。”
她知道柏瑾对服装设计有点兴趣,就特意拜托戴玉书带上柏瑾。好在戴玉书本身也想约柏瑾,就顺势同意了。
柏瑾算了算时间:“那好吧。”
挂了电话,柏瑾对袁芷柔和谭佳青请假感到挺意外的,果真,人一踢到铁板就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这时手机铃声又响起。
柏瑾接起电话,电话里的男声温和又恭敬:“小姐,接您的车子已经到楼下了,航空管制已经取消,您的飞机将在一个小时半后起飞。”
柏瑾轻车简从,很快飞回大洋彼岸。
踏进家门,她毫不意外地看见了时准。
“世界上最忙碌的高中生也要休圣诞假吗?”她打趣道。
时准失笑:“我是有公事。”
时准这个公事,说起来还和柏瑾有点关系。
“石油大王那件事结案了,圣诞过后就要举行葬礼,我和你父亲都要过去。”
石油大王的小儿子夏天的时候被绑架,查了几个月,终于在最近结案了。
虽然各界诸多猜测,但最近也终于确认,绑匪确实已经撕票。
真要说起来,柏瑾小时候也和这位受害者一起玩过几次,不过她不大记得了。
“那我也去吧。”她道,“好歹以前也有玩伴交情,总不能葬礼也不去看看。”
时准眉头微蹙,不是很赞同,但还是将她的意见告诉了柏之栋。
柏之栋同意了。
圣诞节当天,柏瑾忽然收到了袁芷柔的短信。
她写了长长一篇小作文,前半部分真诚的道歉,后半部分却不停地在诉说自己的苦衷。
柏瑾嗤笑一声,看见末尾,袁芷柔说她马上要转学了,才撇撇嘴把手机丢开。
于是在家瘫过圣诞假期,柏瑾又和柏之栋、时准一起去参加这位故人的葬礼。
整个圣诞假期她都有意不关注盛德的情况,费雪也仿佛心有灵犀,偶尔给她发点笑话,但再没跟她说起过班上的事情。
葬礼严肃又隆重,来了好几位皇室王子。其中一位胖乎乎的王子还对柏瑾说,小时候送过她一匹纯金打造的小金马。
“……”柏瑾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这匹小金马前几年柏瑾已经捐出去,当时还上了国际新闻。
于是她只好接受这位王子的晚宴邀请。
这位王子有个十四岁的儿子。
整个下午他都在柏瑾耳边叽叽喳喳,柏瑾环视一圈,时准在柏之栋身边,虽然有分心注意到她这里,却无奈不能走开。
晚宴开始,柏瑾被邀请坐到这位王孙身边。
菜单据说是王子亲自定下的,每一道菜都是王子聘请了最顶尖的厨师亲手做的。
前菜都非常符合柏瑾的口味,直到主菜端上来,这位王孙突然发飙了。
他将餐巾扔在桌上,将厨师叫过来,用叉子戳了戳盘里绿色的菜:“这是什么?我不是说过,我不吃花椰菜吗?为什么要给我放花椰菜?”
他说着生气地将叉子放在桌上。
他这幅粗鲁的模样让王子立刻黑了脸。
柏瑾面色淡淡,用餐巾擦了擦嘴。
厨师点头哈腰道歉,随后小心地将花椰菜捡出来,王孙却还是很生气,一巴掌拍飞了花椰菜。
花椰菜一下滚到了柏瑾的盘子前,餐桌静了静。
王子捂着胸口,一副心脏病发作、快要晕倒的模样。
王孙这幅德行,他教训也不是,不教训也不是,怎么都是丢人。
时准不悦地眉头蹙起,他正想让佣人解决一下,柏瑾却在桌下拍了拍他的手臂。
柏瑾是众所周知的好脾气,但她此时却面色淡淡,不紧不慢放下刀叉,只用余光扫了王孙一眼:“不吃放在盘子里就是了,发什么火?”
王孙冲她笑了笑:“我不吃这个菜可是事先就吩咐好的。”
“多大点事儿。”柏瑾淡声道,“吃不上花椰菜的人多了去了,你吃一次又不会死。”
说完她起身,冲着席上宾客颔首:“抱歉,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时准紧随其后起身。
宾客们只好纷纷同她道别,面上都有些尴尬。
上了车,时准给柏瑾倒了杯水,脸上掩不住的诧异:“今天怎么火气这么大?”
这样当众不给人面子的事,柏瑾从来不做。
“也没有呀。”柏瑾托腮看着窗外,满不在乎地道。
路灯飞快后退,那天也是这样的夜晚。
土豆摊旁边的蔬菜摊,男人问:“要花菜吗?”
裴聿光问:“多少?”
男人说了个数。
裴聿光听完数字,摇了摇头。
在去裴聿光家的路上,柏瑾问他为什么不买花菜。
裴聿光脸上没什么情绪:“有点贵。”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