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未来（1 / 2）

那天回去时，沈顾表现得正常，似乎一点也不受刚才的话影响。直到回到从未家楼下，目送小姑娘上楼，他才泄了气。

不是忘记了，也不是不想问，而是不敢。

他怕问出来后小姑娘会因为自己改变计划，那这样她就会有遗憾了。

小姑娘远大的前程，美好的未来和理想，不能让自己给耽误了啊。

从母在家后，从未再也不用苦恼每天的早餐，又能睡多几分钟，不用大早上爬起来和沈顾去早餐店抢位置，美滋滋的生活。

为从未开心之余，沈顾有点失落，因为他又少了一个能和从未见面独处的机会。

倘若小姑娘真的出国了，那现在见面的时间真的是一点一点地减少了。

沈顾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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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结束后，大家都自觉地收心回来，专心复习，做最后的冲刺。

夜里，从母总是会准备好一杯温牛奶，轻轻地放在从未的书桌上，轻手轻脚地进去再离开，以免惊扰到正在练听力的从未。

从未呢，靠在椅子上，合着眼，塞着耳机，对外界的一切皆不知晓。

听完听力后，从未缓缓睁开眼，注意到被冷落许久的牛奶，暖心地一笑，轻触杯身，还有一些温热，拿起便仰头喝下。

本来是助眠的牛奶，可从未上床之后却毫无睡意。

房间里静悄悄的，父母在隔壁房间睡觉，心底是久违的安心，但总觉得还是少了点什么。

从未侧身向右，凝望着房间里的被窗帘遮住的窗户，外面星星点点的夜色倒是透过窗帘，在房里住下了。

少了沈顾啊。

从未有点想沈顾了。

那天从医院回来之后，她便再没有起早和沈顾一起去吃早餐，每次见面的时候，沈顾虽是似以往般对自己笑得温柔，却感觉得出，他在隐忍着什么。

是不是姑姑同他说了什么？

从未越想越精神，但毫无头绪。

渐渐地，睡意涌来，失去意识陷入睡眠前，从未终于想到。

同样失眠的还有沈顾。

他在纠结，在犹豫，到底要不要问出口。

不问，自己憋着难受。

问了，会不会影响从未的选择。

这些天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肯定令从未心有怀疑，依小姑娘的聪明劲儿，怕是已经猜到了。

沈顾吐了口气，扯过被子蒙住头，逼自己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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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家餐厅里一片静谧，从母在忙着未完成的早餐，从父在看报纸。

从未默默啃着面包片，偷偷瞄几眼两位长辈。

从父抖了抖报纸，将其叠好放在空余的地方。

“怎么了，有什么想说的？”从父喝了口咖啡，笑着问。

从未摇摇头：“我只是想问，我能带些早餐去学校吃吗？”

捧着最后的早餐的从母出来，看了眼墙上的钟表：“还有时间呢，不急，吃完了叫你爸爸送你。”

从未对于自己的小心思有些难以启齿，从父却是一眼洞穿自家小宝贝的想法。

“你宝贝是怕有人饿着，哪会饿着她。”

从母一愣，看着低头不语的从未，露出了两只泛红的耳朵，心里有些好笑，二话不说，起身给她装好了早餐。

从未害羞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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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到了班级楼层，犹豫片刻，还是抬步走向了B班，小碎步走得极快，微微偏过头，生怕被自己班上的人看见，平白又闹出事情。

裕免正等着自家同桌来呢，好不容易瞧见熟悉的人影，还没激动地喊出声，就见到人鬼鬼祟祟地路过自己班的后门，径直往前去了。

裕免惊得捂住嘴，去哪！B班嘛······这件大事可不能被别人知道啊。

等从未回来要好好审问了。裕免煞有其事地颔首。

沈顾身高腿长，坐前面会挡住别的同学，自然被分到最后一排了。恰好刚换了位置，沈顾坐在最后一组最后一桌右侧，旁边不靠墙还有大把的空间。

这就大大方便了从未送早餐。

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从未有些小激动与小忐忑。

前一夜失眠，快天亮了才睡着的沈顾此时正趴着桌子补眠，侧着脸，眉头轻皱。

从未慢慢蹲下，伸手轻轻抚平了沈顾皱起的眉头，盯着他的侧颜好一会儿，心跳有些乱了。

这人怎么那么好看呀。

从未心神荡漾。

B班很安静，后几排的同学都还没来，没人注意到沈顾的位置多出来一个女生。

梦中的沈顾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像极了自家小姑娘身上的清香。

一睁眼，小姑娘正乖巧地蹲在自己面前，见自己醒了，惊喜地望着自己。

沈顾心软不已，担心她蹲的脚麻，想让她坐自己腿上。

从未怎么肯，毕竟是教室是学校，红着脸拒绝了。

沈顾刚醒，脑袋没转过弯来，只下意识担心，并没有考虑到其他方面。等清醒过来，不免有些懊恼，腾出自己的位置给从未，自己坐在旁边。

从未将早餐放在桌上，笑容甜美地说：“这是我妈妈做的早餐，你是不是没吃呀？怎么一大早就来睡觉啦？”

沈顾喉咙有些涩，轻咳了两声才道没吃。

昨夜没能睡饱，今早起来起床气可大了，早餐都不吃就黑着脸出门，把沈怀也吓得不轻。

小姑娘一脸我就知道的小表情，把沈顾逗乐了。

她把早餐推到他面前，又把自己的水杯给他，说要看着他吃完才回去。

现在时间尚早，沈顾也贪得这几分钟的相处时间，便乖顺地打开早餐，和着杯子里的豆浆慢慢吃起来。

不得不说，从母的手艺当真是比外面的早餐好上许多。

早餐的味道一时间在教室四散，不少人循着味看到后面一对璧人，偷笑之后也没有再多打扰。

“怎么今天想到给我送早餐？”沈顾咬一口蛋包，香味四溢，“你吃过没有？”

从未阻止了他想要分一些给自己的动作：“吃过啦，吃完才来的。”

从未捧着脸，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沈顾。许久之后，沈顾听到一句很轻的呢喃。

“我想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