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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指一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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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静了一下,老太太和徐娉亭面露意外。

庄氏说:“哦?当今圣上求仙问道,大梁崇道风气盛行,香火旺盛,自然是有道行深的高人,也免不了有些浑水摸鱼之辈。”

涣知不由得佩服何夫人,说什么话都能七拐八弯,三下两下拿捏人,若换做前世的自己,还真应付不来。

她道:“我跟着师父耳濡目染,不敢说什么道行深,学其二三,知天象,晓命数。”

庄氏:“你倒是说说看。”

涣知见屋里几个人看着自己,撑着面色不变,正儿八经,“昨日夜观星象,明天必然有雨。”

话刚落音,庄氏道:“胡诌,这大旱天庄稼都干裂了,哪里来的雨?”

老太太略皱了眉,忧心地道:“这气候的确是阳旱天,涣知莫不是算错了?”

“祖母和夫人莫急,待到明日就见分晓了。”

实不相瞒,涣知所到之地,哪里就天生异象,什么狂风大浪没有见过,明天下雨只是保守估计,她怕现在就来个电闪雷鸣。

庄氏只当她在拖延时间,不咸不淡的笑了下,“话可不能空口白说,这府里不是由你信口就来的地方,若是无雨,又当如何呢?”

涣知说:“看来夫人不信,那不若我给夫人算上一卦?”

庄氏道:“论起卜卦算命,我也见识过,略知一二,这回你可不会告诉我,明日才能得晓罢?”

“当然不会。”涣知从袖子里取出三枚铜钱。

实不相瞒,经她之手,再好的卦象,再强的气运,都化做一个凶字。

那铜钱上刻着三帝通宝,意喻镇国开泰。合掌摇卦,屋里众人连带着丫鬟婆子,都不由安静地盯着她。

涣知合上庄氏的生辰八字,从每次的变化推算中相应的结果,拿纸记下最后一笔,还没有细看,就先被丫鬟抽走纸递给庄氏了。

庄氏的确懂卦象,也读过解卦之类的书卷,但比起久浸于此的涣知,显然要吃力得多。

涣知耐心等着她,慢慢地,庄氏的面色变了,一会儿青白一会儿发黑,阴晴不定,手掌攥紧了那张纸。

涣知好奇她究竟算出了什么,“莫不是凶卦?”

话一出,旁边探头看的徐娉亭像是吓了一跳,手捂胸口,“呦,凶卦?”

庄氏的腮帮子明显有一个磨牙的动作,她坐直身体,道:“什么凶啊吉啊的,不过是个做不得真的卦象罢了。”

“夫人此言差矣。”涣知一本正经地说,“凶吉只是卦象最浅的一面,见微知著,方能通天理人事。”

她伸出手,“不妨把卦象给我一看?”

庄氏显然不想给她,又看了一眼老太太,才把纸递给她,她的声音发沉,“既如此……我且听你说出个所以然。”

涣知一手负在身后,一手展纸,边看边说:“此卦有三言。”

“其一,火旺则金销熔,可见府邸库府空虚,富贵见底。”

何家由庄氏主掌中馈,撑着门面,她心里自然门清,账房亏空,可府里知道这事的人不多,更不可能被涣知一个刚来的小姑娘得知。

庄氏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涣知继续道:“其二,泽水困,闭塞不通之象,可见主位仕途受阻,难以更进一步,更见血光之灾。”

老太太听她所言确凿,知道主位便是指她那二儿子,忙问:“什么血光之灾?”

“祖母放心,不会殃及主位性命。”

涣知说话的时候,庄氏冒出了一背脊的冷汗,僵在椅子里,无意识地抓紧了扶手。

旁人或许没有注意到,徐娉亭却一直盯着她,察觉到不对劲,不放过一丝机会地问:“这血光之灾是同何人有关系呢?”

“这就要说到其三了。为疏通仕途,此人遭受陷害,含怨而死。”

涣知转过身,看着庄氏。

此刻,庄氏的脑海里几乎响起狰狞的尖啸,不可能!眼前这个小姑娘绝不可能知道,她做事极其隐蔽,这一定是意外!

“生前此人不过二八年华,却被纳与一位古稀老人为妾,死于新婚之夜。”

庄氏豁然起身!

她的胸膛剧烈起伏,已经维持不住情绪,正要厉声喝止,涣知却适时止了声。

屋里的气氛一时安静的诡异,好一会儿没人出声,老太太拢手坐着,目光在涣知和庄氏两人之间打转。

徐娉亭问:“然后呢?”

涣知略躬身,抬头时仍是一脸温顺无知,“剩下的就无从得知了。”

“不是,这就没了?”

“卦象已经解完。”

在涣知来何家三个月前,庄氏为给何老爷的官场铺路,把一个何家旁支远房一个庶女送去给上司,那庶女花容月貌,要给老头子做妾,自然不愿,寻死觅活几回,最后还是被糟蹋了,新婚晚上不堪受辱,悬梁自尽。

至于涣知为何会知道,是因为上辈子庄氏想对她故技重施。

虽然最后没成,但当时庄氏太得意忘形了,把这事跟她用非常自得的口气说了出来,半点没有害死人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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