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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七星续命(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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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已大亮,众官员抵达宫门口准备早朝,余福一路小跑来到宫门口躬着身子腆着脸笑道:“诸位大人,皇上染疾身体不适,停早朝七日,小事勿扰,奏折都由奴才转交。”

众官面面相觑,也没多问什么,把手里的奏折交给余福便坐上轿子各自回府了。

等众官散开后,吕公武追上余福,问道:“余总管,皇上怎么突然染疾了?”

余福把奏折放到旁边小太监手里,顺带着瞥了他一眼,依旧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吕大人,皇上虽然贵为天子,那也不是百病不沾的呀,谁还没有个头疼脑热的。”

吕公武本就不擅长交流,说话直来直去,哪绕得过油嘴滑舌的宦官,轻而易举被余福一句话堵回去,也没法继续追问。

闵攸大步跨进刑部衙门里,刑部侍郎严宽见他突然出现,赶忙收起手里的公文,起身行礼。

“下官参见王爷。”

“起来吧,”闵攸的目光落在他的公案上,转脸笑着问道:“严大人一大早就这么忙?”

“这几日刑部事情比较多,王爷既然来了不妨里间坐,吃杯茶歇歇。”

“不必,本王来是想问你,可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严宽一脸为难,转着眼珠子慌张说道:“昨夜哪有什么什么事,刑部每天还不就审审鸡鸣狗盗这点事情。”

闵攸微微挑眉:“哦?是吗,可是本王听说余福昨夜送来几个御膳房的厨子让你们严审。”

严宽连连摆手:“王爷哪里听来的谣言,根本,根本没有抓什么厨子。”

闵攸微眯着眼睛:“严大人,本王好歹也是皇室宗亲,宫里头闹的那点事也没必要瞒着本王,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严宽纠结了半天,表情更加为难了:“王爷,您这个皇亲国戚都打听不到的事情,下官就更无从知晓,您说是不是……”

闵攸阴沉着脸,心中忐忑不已,严宽话里话外跟他左绕右绕就是不肯说昨天夜里的事情,而且宫中人人自危,足以见得此事的严重性。

既然清醒的时候问不出话来,闵攸干脆使出老方法,二话不说掀开门帘走进里间坐下,严宽见他不仅不走,还大有留下来慢慢喝茶的架势,也只好让手下备了热茶,自己硬着头皮陪聊。

“严大人不必绷着个脸,本王只是随口问问而已,你若不想说,本王还能逼你不成。”闵攸揭开白瓷杯盖,慢慢吹开茶水上的浮叶。

严宽忙不迭陪笑:“王爷宽厚,下官若是真的知道,肯定知无不言。”

闵攸斜眼问道:“这几日刑部当真没什么大事可忙?”

严宽语气笃定:“没有,若有大事,王爷怎能不知。”

闵攸满意地笑笑,转脸看着他道:“既然严大人手底下没什么要紧事,那今晚就陪本王去喝几杯。”

“不成不成……”

“哎,严大人不必客气,放心,本王做东。”闵攸隔着桌子伸手抓住严宽的胳膊,凑过去笑道:“听说醉春阁新来了几个姑娘,容貌清丽舞姿绝佳,本王早就想去一亲芳泽了,可惜无人作陪,严大人既然不忙,就陪本王一起去玩玩。”

严宽扯着嘴角笑地勉强:“王爷,恕下官不能奉陪,内人性格善妒,平日里连个妾室都不给纳,若是让她知道……”

闵攸冷眼瞥他,一脸不悦地放下手中的茶杯:“严大人看不上本王的饭局就直说,不必拿理由搪塞。”说罢他起身理了理衣摆,抬腿欲走:“有些人啊只是嘴上恭敬,根本不把皇室宗亲放在眼里,指不定连皇上都不当回事……”

严宽知道闵攸是个不好惹的主,生怕他日后给自己使绊子,连忙跟上去,腆着脸笑道:“王爷息怒,下官突然想起来,这几日内人回娘家省亲了,下官也不是不能去的。”

闵攸迅速换上一副笑脸,转身拍了拍严宽的肩膀:“那本王今晚就在醉春阁等着严大人,千万不要食言啊。”

“一定,一定……”

闵攸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只要把人骗到了酒桌上,就没有忌讳可言,美人一搂,烈酒三杯,凭你严宽再紧的嘴都能给撬开来。

于是当晚一身正气的刑部侍郎终于妥协赴宴,然后如闵攸料想一样拜倒在拢月的石榴裙下。

闵攸这才从他口中得知,昨夜凉妃食物中毒,皇上要彻查此事,不过查下来发现食物中并没有毒,只不过是凉妃误食了属性相克的东西才生了毒,至于其他的事情他也不清楚了。

闵攸思维活跃又谙熟宫中处事方法,仅凭借他醉酒的只言片语已经把整件事情猜出了七八分,知道许含章不是因为犯事被处罚,他也就稍稍松了口气,可转念一想,若是许含章救不活凉妃,皇兄一怒之下处置了他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闵攸已经想好了对策,万一许含章救不活凉妃被牵连入狱,他就拿严宽酒后的乱语相要挟,到时候严宽就是千万个不情愿也得帮忙给许含章脱身。

冰玉宫依旧是朱门紧闭,寝宫的烛火彻夜不熄,闵樊茶饭不思,日复一日烦躁不安地在院中来回踱步,几次冲上台阶想推开门看看里面的情况,最后还是压住性子收回手继续等待。

一直到第七日日出之时,凉妃终于在摇曳的烛火中缓缓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想坐起身来,身体却软弱无力,开口叫人的声音都细地像蚊子。

“兰……兰香……”

凉妃的声音把许含章从混沌的意识中拉了回来,辟谷了七日,做法又耗费了大量体力,此时他和凉妃的状态也差不了多少,几欲想起身最后还是跌坐回蒲团上。

“凉妃娘娘,你终于醒了。”许含章毫不避讳地望着凉妃,凉妃听见有陌生男人的声音在自己旁边,吓得颤抖地叫道:“来人……快来人呐……”

只可惜那呼救声过于小声,根本传不到屋外。

“娘娘莫怕,是皇上命臣过来,替娘娘续命的。”

“续命……”凉妃这才回忆起来自己确实好像中毒昏死过去了,她吃力地转过头望向这个陌生的男子,才发现这人长相清秀,虽然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给人的感觉却不像是那种不怀好意之徒。

二人一坐一躺,默默看着,许含章先轻笑起来,笑得既落寞又哀伤。

“你笑什么?”凉妃感觉自己被冒犯了,微微恼怒地问道。

许含章收起笑容,正色道:“娘娘恕罪,臣并非故意奚落娘娘,只是因为娘娘长得和臣的故人很相像,所以才发笑。”

“有多像?”

许含章柔和的目光在凉妃面上转了一圈,说道:“眉眼特别像,看人的神情也像。”

凉妃道:“听你这么说,本宫也想见见这人。”

许含章轻轻摇头道:“他已经驾鹤西去了,娘娘见不到的。”

凉妃凝眸沉思片刻,开口问道:“能告诉本宫,你的故人是谁吗?”

“坤元天师,沈渊。”

凉妃的手指微微动了动,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沈渊……渊……苑……”她仿佛突然间明白了什么,抬手覆上自己的眼睛,嘴角挂着一丝苦涩,似笑似哭,最后止不住地抽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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